当夜,萧烬正在值夜,忽见林昭独自立在庭院赏梅。
\"殿下还不歇息?\"
林昭伸手接住一片落花:\"镇北侯今日入宫,向陛下要了搜查令。\"
萧烬心头一紧:\"那我们...\"
\"慌什么。\"林昭碾碎花瓣,\"本宫既然敢做,自然收拾干净了。\"她突然转身,\"倒是你...\"
萧烬屏住呼吸。
\"那日可处理干净了?\"
\"回殿下,我办事你放心,包的啊,绝对万无一失啊\"
林昭轻笑出声:\"很好。\"她抬手拂去萧烬肩上的落花,\"明日侯爷来搜府,你亲自陪着。\"
\"是。\"
\"记住。\"林昭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西厢房第三间有口枯井有一些东西处理掉...\"
萧烬会意:\"属下明白。\"
次日清晨,镇北侯带着刑部差役将长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萧烬全程陪同,甚至在楚雄要搜查林昭寝殿时\"不小心\"打翻了灯油,烧了大半帷帐。
\"废物!都是废物!\"楚雄最终一无所获,气得踹翻了院中石凳。
萧烬恭敬递上茶盏:\"侯爷消消气。世子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见您...\"
\"滚!\"茶盏砸碎在脚边。
当夜,萧烬奉命\"送\"镇北侯夫妇出城。马车行至郊外,她突然勒马。
\"侯爷,夫人。\"她掏出个锦囊,\"殿下让我转交的。\"
楚雄打开一看,竟是楚世子随身佩戴的玉佩——本该随葬的那块。
\"骁儿!我的骁儿啊!\"楚夫人当场哭晕过去。
萧烬冷眼旁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纵子行凶?)
回府复命时,林昭正在批阅军报。
\"办妥了?\"
\"是。属下按殿下吩咐,把玉佩‘还’给他们了。\"
林昭笔下不停:\"可说了那话?\"
\"一字不差。\"萧烬模仿着林昭的语气,\"‘令郎生前最爱此物,本宫留着反倒伤心。’\"
笔尖微微一顿,林昭抬头看她:\"学得倒像。\"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萧烬突然发现,这位长公主眼下的青影比前几日更深了。
\"殿下...\"
\"下去吧。\"林昭已重新埋首案牍,\"明日四皇叔又设宴,你随我去。\"
萧烬躬身退出,却在关门时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回头望去,只见林昭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黑色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