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处长,你看查副局的身体……”
刘副局心里不想帮查副局,但是再不遮掩过去,万善要拿老丁开刀,不是他想看到的。
话没说完,万善掏出棕瓶往嘴里倒药粒。
来啊,互相吃药啊,看谁犯病厉害?
咽下药粒,万善气势更盛,“上级的规定制定都能私自做主,到底是谁无组织无纪律,黑幕黑手我也不怕。特务该死,通缉犯该死,硕鼠蛀虫也该死。这就是我,一个保卫局全国英模的底气。”
“邪恶势力再嚣张也盖不过红旗,霸权欺凌再厉害也是人民脚下的尘土。提前一年就给曹景亮留房子,查副局,您明年退休,怎么不提前一年现在退休?”
万善继续吃药,一瓶不够又吃一瓶,饮尽茶水送服药粒,现在印见微剪的牛肉干越来越敷衍,真是个懒丫头。
眉眼冷峻说出的话愈加疯批:“照您这么个提前法,您的工资和住房也能提前一年按孔局长发放,提前量嘛!您受累帮我看一眼,我明年能接您班吗?如果能,请您把房子和办公室腾出来给我。”
查副局嘴唇颤抖地像缺氧的鱼嘴,直接向后仰昏倒过去。
周围人一阵儿兵荒马乱,韩副局喊了一句:“快叫冯卫生员过来。”
万善上前一步,直接掐人中,看到眼皮下乱滚的眼珠,忍痛抽搐的面皮。
老登理亏,来装晕这一套。
悄悄盖住查副局的口鼻,老登马上睁开眼睛,喷出一口气,恶狠狠瞪着万善。
装昏迷失败,万善真是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小王八蛋坏透了。
耳边又听到这小子长吁短叹,十个和尚围着他念经一样。
“醒啦——查副局醒了,怎么晕倒了呢?是工作太累了?早说让您退休,回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非要带病坚持工作。不能是因为心虚吧?我觉得也不能,您不是那样人。”
“您看看,我情绪一激动啊,大脑里语言和思维自动隔离,说了什么您别放心上啊,老革命心胸没那么狭窄吧?不行,我再吃一把药,太生气控制不住自己。”
孔局长用身体隔开万善和查副局,一听控制不住四个字,就怕万善一巴掌把老查扇死。
“那什么,查副局醒了就好,小万,你也要注意身体,先回去吧,把情绪缓缓,开开心心的比啥都强。”
“那我拿的钥匙要不要还回来?”
“干部楼的三居室就是你的。”
“不会事后又开会批评我吧。”
“绝对不会,以后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提。”
万善摇摇头,“好吧,今天感觉没发挥好呢,走了啊孔局长。”
孔局长对着查副局叹口气,“老查,你啊你,何必呢?”
走廊里传来朗朗诗歌:“有道是:曾行差步昧良辰,午夜难安愧此身。心虚不敢抬头望,怕见青天照浊人。”
嘿——这小混蛋,到底真疯还是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