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朝语,能跟当地群众无障碍沟通,当年也是军民一家亲,我相信朝族同胞会提供有效的情报。”
孙小果越说越激动,喘着粗气和万善瞪眼珠子,满脸挑衅不服气。
不等孔局长阻拦,万善鼓掌,“壮哉!孙处长果然是英雄的后代,不坠先人虎威,英雄儿女真伟大,提枪跃马走天涯。”
“哼,万处长,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我等着孙处长领百战雄师载誉而归,我给你打二十四杆大旗,撑八堂湘绣座伞,摆二十四对金执事,挂二十四对牛角灯,打四十八对官衔牌,排四十八对童男童女,前呼后拥吹吹打打,满城恭迎。”
“哼,孔局长我回去布置工作啦,万处长,你且等着。”
“慢走,我跟你一起走。”
孔局长捶大腿好几下,在屋里‘哎呀哎呀’叫唤。
“孙小果啊孙小果,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万善拱拱火你就主动请缨,边境线是那么好走的?上当还以为占便宜,真特么是个二百五。”
陈秘书进来收拾茶几擦桌子,孔局长眉头不展,“小陈,刚才万善说那一段我怎么有点耳熟呢?”
“好像是老相声段子《夸讲究》里面的,万处长没说全。”
“相声是讲什么的?”
“说有一个骄奢淫逸的父亲,吃穿住行都是顶级的享受,后来乱吃大补的药死了。”
“他说的什么湘绣座伞、金执事还有牛角灯,是出门带的仪仗?”
陈秘书吭哧瘪肚欲言又止,孔局长瞪了一眼,“有啥说啥呗。”
“出殡的,都是纸糊的烧活,跟着鼓乐走八里地,没坟地又把棺材抬回来了。”
“草,这瘪犊子玩意儿,咒孙小果死呢,太特么损了!”
——
万善目送孙小果离去,背着双手走四方步,文学青年啊感情用事,随便一个激将法就上当了,没成就感。
骗小孩糖吃没意思,骗老登的钱才证明有本事。
“荣大爷诶——马上惊蛰了,您还窝着呢,今儿这大太阳天,出来晒晒太阳啊。”
“晒个屁!东北又不是陕北,大冷天我晒什么太阳?屋里多暖和。”
“有道理,我也进屋暖和暖和。”
“你给我回办公室去,别人都在工作,就你晃儿晃儿的不务正业。”
“你一说我心难受,我得吃药顺顺,不然再一枪把你崩喽。”
荣大爷举着炉钩子从屋里出来,“崩我?来,我站这儿让你开枪,你不敢你就是孙子。”
“你看你这人,闹闹咋急眼了呢?您跟我姥爷一辈儿,我就是您的孙子,爷爷家里还有宝贝没?你重孙女我闺女都没钱买奶粉了。”
“滚滚滚,我就那么几件宝贝都让你觅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你就拿走吧。”
“您这光吃饭不干活,我请回家当祖宗啊?赶紧值班吧您呐。”
荣大爷理直气壮要东西,“我烟叶抽没了,啥时候给我送啊?”
“明天让人给你送,我这马上要出差。”
“去哪儿?”
万善拿出烟和荣大爷一起抽,“等孔局长安排呢,听说边境线危险我主动申请去执行任务,新来的孙处长不乐意,觉得我瞧不起他京城来的,非要跟我抢功劳,他主动申请去边境线执勤。”
“那个小和尚啊?瞅他走那两步道儿夹夹咕咕的,不像个爷们,他敢去边境线?”
“那谁知道了?发誓要把沿途的不法分子一网打尽,用鲜血杀出一条安全通道,用枯骨垫平人间崎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