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个病假,你们咋的了?有人欺负你们了?”
“老岳呗,你不知道他多烦人,你走以后他原形毕露,迫不及待发号施令,不懂装懂外行瞎指挥,上上下下搞得一团乱麻,尤其喜欢装大瓣蒜,独裁主义听不得一点意见……”
印见微添油加醋把岳步成干的事讲了一遍,尤其是骂哭耿月,跟向敏菊吵架,还让她擦桌子洗杯子。
岳步成太欺负人了,简直不是个人。
“老岳竟然让你擦桌子?太不像话,把你当成什么了?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了?”
“嗯,把我当丫鬟,他自己是地主老爷。”
“一个满脑子剥削阶级的余孽,竟然对无产阶级的公安战士呼来喝去,干伺候人的活儿,无法无天。他想干什么?把自己当满清遗老遗少了,还让你去给他擦桌子拖地,你就该拿拖把塞他嘴里。”
印见微听得小脸激动,紧握双拳,小脑袋鸡吃米一样点着,“对,对,对,头儿,你说的太对了,给他嘴里塞拖把。让我服务他?给他美出大鼻涕泡了。”
“放心,我回来谁也不能命令你,也不用干你不愿意干的事儿。”
“头儿,你比我哥对我都好,像我爸一样。”
“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孩子,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嗯,头儿,耿月还在家休假呢,今天老岳没来。”
万善拿茶杯喝茶,今儿这茶真好,他最喜欢的蜜兰香,浓郁的香气把冬天的寒气都驱走了。
“耿月的假我批了,让她在家休息,还有,前面叫老岳是发泄情绪,外面不能那么叫,要有规矩。”
“知道了,我就在你面前这么叫他。”
“懂事儿,出去吧。”
把印见微哄开心,万善慢慢喝茶抽烟,‘嗒嗒嗒’敲着玻璃板。
桌上一尺多高的文件,一份也没看,比文件更重要的是四处的未来。
还有万善的前途和未来。
喝完茶叶拿起电话,拨号,“薛老三,京城那边有知道孙小果的吗?”
“他得罪你了?”
“没有,即将上任的二处处长,我提前了解下。”
“我找人问问,还有个事儿,没到三月怎么又分了一次红?”
“嫌多?给我拿回来。”
“哎卧槽,林场哪有那么多方木料?哪儿来的?”
“大伟把木材分类,好木材加价卖出去的,虽然林场木头统一出厂价,咱们卖的时候不能一个价卖。”
“这小子行呐,不愧是你的小弟。”
“那是我的员工,什么小弟大哥的,身为公职人员不要搞社会那一套。”
“你……卧槽,当几天处长官腔打得真溜,懒得理你,我去打听孙小果了。”
一上午,四个科都过来汇报工作,纪蓝按报告日期和重要程度请万善批示。
“这张报销单怎么回事儿?我说没说过,处里没有宴请费用支出。”
“岳副处长拿来的。”
“打回去,让他自己找财务处报销,我们是行动部门,同志们加班餐费可以报销,招待餐不在报销之列。”
万善把报销单扔回给纪蓝,“不安心工作,就搞歪门邪道,请违法犯罪分子吃饭人家就自首了?与其他单位合作也是公对公,吃什么饭?”
“他要去景阳冈打虎嘛,喝顿酒才能壮胆咋地?以后让他出外勤,岁数大又不是瘫痪,坐久了长痔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