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不生干啥?”
万善摆摆手,他的思想跟这个时代的人有差距,懒得说别的,“黄杏呢?”
“这小丫头不错,四五岁就捡柴禾喂鸡,大一点就打猪草挖木薯,帮她爸喂猪。家里洗洗涮涮做饭都是她,照顾一家子吃喝,还帮她妈熬药。”
“跟村民有没有矛盾?做过什么特别事儿?”
“黄家五个兄弟,但是黄老邪人老实,媳妇还是外地的,他家在杨木林子大队过的最差,加上生的全是女孩,免不了被人欺负。黄杏儿从小就要强,凡事都拔个尖,嘴皮子厉害,总跟人吵架,所以……”
“所以风评不好啊,别的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儿?”
“黄老邪弟媳总到他家借鸡蛋,时间长了也不还,黄杏儿就跑去叔叔家,数了三十个鸡蛋抱回家。”
万善抽了下鼻子,“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儿,黄老邪媳妇生病都没钱手术,证明亲戚处得不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那就是抢,拿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她叔叔家堂弟拦着不让拿,被她用石头砸破脑袋,闹挺大的。”
“这点屁事儿大什么大?村里一点屁事儿都放大到十恶不赦,行了,我知道了。还有你,把这身皮跟我换了,再让我看见,我把你扒光吊大门口供人参观。”
张大山被关门声吓一跳,“大哥又咋了?一大早就拿我撒气。”
梁秀琴一大早披头散发,叉着胳膊坐在桌子前生气。
贺棠把孩子递给万善,递给他一个眼神,主动去厨房拿小盆装豆腐脑。
万善抱着咿咿呀呀的万维莘,“妈,你这一大早运气呢?要练得身形似鹤形,云在青霄水在瓶。”
“别叭叭了。”梁秀琴抓起桌子上抹布,烦躁地摔桌子上。
“我爸呢?”
“死了。”
万善把万维莘的脚放梁秀琴脸上,“昨晚老俩口吵架了?跟我说说。”
“哎呀,你咋这么烦人呢?跟你爸一样一样地,贱不呲咧地。”
梁秀琴抱过维维,给了万善一杵子。
万善搂着母亲肩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说说呗。”
万荃伸着舌头,踮脚跟放轻手脚走进来,小心翼翼把粥盆放桌上,被烫了也不敢叫,摸着耳朵龇牙咧嘴。
“万有个臭不要脸的。”
梁秀琴骂到一半,看到怀里的万维莘闭嘴,哼哼两声,“申爱红肚子被他搞大了。”
万荃瞪圆了眼睛,“啥?万有跟申爱红搞破鞋?”
“你可悄声地,喊啥啊?怕别人不知道啊?挺大姑娘说的什么荤话,不嫌乎磕碜。”
“骂我干啥啊?又不是我干的。”
万善拉了下撅嘴嘟囔的万荃,示意她去厨房,真是个缺心眼!
梁秀琴正在气头上,除了贺棠跟万维莘,谁都逃不过挨骂,还在这儿顶嘴。
傻不傻!
“哎,你说说,马上订婚了,就差这一个月啦?要我看,申爱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赶着跟万有乱搞,臭不要脸。”
“那您什么意见?需要我做什么?”
“还能怎么办?订婚改结婚,真是丢死人了,咱家怎么出这么个玩意儿?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