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觉得力气一点都不大啊,啧啧啧,一个大男人这么脆皮。
岁黎微抬下巴,“带路吧。”
丹药堂是踏云门内位置最偏的一个地方,七拐八绕才看见了大门。
后面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抬头还可以看见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顺着岁黎的视线看过去,十年如一日的风景,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啊,至于有魅力到瞎子都喜欢看吗?
岁黎收回目光,轻声道,声音飘散在风里,只有她一人能听见:“你不懂。”
在忘川河畔的那几年,天空是血红色的,连空气都带上了血腥味,那时的她是多期盼一束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啊。
她定了定心神,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踏入丹药堂。
丹药堂连堂主端坐在上首,他面容瘦削,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有点像弥勒佛。
不过他下首的老者眉头却拧成了个八字,挑剔的目光看向岁黎。
岁黎刚进来,老者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话语严肃,“就是你伤害同门?”
一开口就给岁黎定下了罪,把前提一笔带过,罪名一股脑全推在岁黎头上。
连堂主倒是没有他那么严肃,反而笑着道:“老法你别这么严肃嘛,吓着了人家。”
“我严肃?”法长老冷哼一声,眼里的嫌弃几乎快化为实质,“是她,刚回来就欺负同门,扶鹤还说在家徒弟已经改了性子,结果还是这样。”
连堂主刚想开口,岁黎就冷声打断:”原来今天那个废物是你家的?”
法长老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突出来的像极了癞蛤蟆。
他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有人有胆子这样骂他的孙子,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说什么?”
“聋了?”岁黎声音恢复了几分温度,起码不再那么冷漠,不过话语却是带着刺。
“看来法长老年事已高,话都听不清了,还是趁早卸下长老位吧,省的有一人出了岔子。”
静。
大殿里静的可怕,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声响,所有弟子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法长老的反应。
法长老先是没反应过来,后面回过味来后就是暴怒。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大胆!你好大的胆子!”法长老指着岁黎,声音高的快要冲破屋顶。
连堂主也从怔愣中回神,连忙安抚快要气炸了的法长老。
“消消气啊,孩子而已,孩子而已,还不经事呢,我们作为长老要包容啊。”
“这么大的孩子?”法长老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好啊好啊,扶鹤教出来的好弟子。”
连堂主朝岁黎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你那个,还不快道个歉,看给长老气的。”
岁黎只是冷眼看着法长老气的脸色涨红,叫嚣着要罚她的样子。
她心里清楚的很他只是口头表演,实际不敢真去戒律堂。
这个法长老原本就没什么本事,只是仗着资历当上了长老,也没什么实权,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丹药堂堂主的手下。
而她好歹也是扶鹤的弟子,他欺负她就是在打扶鹤的脸。
“抱歉,”岁黎说完,法长老面色才好看一些,果然还是个臭丫头,不敢惹他。
但岁黎又补了一句,“看来你承受能力不好,接受不了实话。”
这下法长老气的要晕过去了,他指着岁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扶鹤的这个弟子脾气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