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一个悬浮屏,上面快速流动着E8007近十年的关键数据流。
“首先,是关于你那位阿斯加德的‘朋友’——海拉。”诺里的语气带着一丝对强大存在的客观描述,“她与你分别后,似乎彻底掌握了现实宝石的力量,其影响力急剧扩张,已成为当前宇宙格局中不可忽视的一方霸主。”
艾莉娅的心脏微微一紧,想起了那个关于“宇宙霸主”的约定。
“她履行了与你的约定,”诺里继续说道,“大约在五年前,她锁定了E8007的坐标,并开始介入。在评估了一个名为萨诺斯的存在的威胁等级后,她判断强攻风险过高,转而采取了防守策略。她‘雇佣’了赛博坦的知名赏金猎人——禁闭。”
“禁闭?”艾莉娅想起那个危险的变形金刚。
“是的。禁闭的任务是先期潜入萨诺斯的势力范围收集情报,同时,海拉赋予他的核心指令是:协助E8007的人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宇宙魔方。 根据最新信号,海拉本人,也已亲临E8007。”
艾莉娅心中五味杂陈,海拉真的来了,为了她们的约定。
“其次,是你原本世界的防卫力量整合。”诺里切换了画面,“在你‘离世’后,原141特遣队、汽车人、复仇者联盟及正义联盟,在应对日益增多的跨维度威胁中,彻底合并,成立了 ‘无限联盟’ 。他们现在是E8007最坚实,也最令人畏惧的防线。”
画面闪过一些模糊的战斗片段,风格与艾莉娅记忆中大相径庭。曾经的战友们,行动更加高效,却也更加……冷酷。他们的手段变得偏执而铁血,如同完全出鞘的利刃,不见往日的犹豫与温情,所过之处只留下精准的毁灭与肃杀。许多入侵势力甚至因为惧怕无限联盟这种强悍到近乎嗜血的作风而闻风丧胆,不敢轻易进犯。
“他们用绝对的武力与敌人的鲜血,压倒性地捂住了所有反对超级人类、呼吁限制权力的声音。”诺里平静地陈述着,“现在的无限联盟,说一不二。”
艾莉娅的眉头紧紧蹙起,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道。那些在她记忆中温柔、善良、坚守着某种底线的同伴们,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
“最后,”顶着电视机脑袋的官员突然开口,电子合成的语气似乎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是关于卡尔·艾尔。他复出了。”
艾莉娅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她心底一个被封存的、混杂着恐惧、苦涩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的盒子。
在她于tVA“复盘”自己生平资料时,她看到了更多曾被忽略或误解的细节。卡尔确实没有真正折磨或杀死她的伙伴,那些更多是恐吓她、想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手段。她也更清晰地看到了在那偏执、强大占有欲的表象之下,卡尔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脆弱与……近乎笨拙的绝望。
她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他……现在怎么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电视机”的屏幕闪烁了一下:“他现在是无限联盟的主力之一,立场坚定地维护着地球的和平,即使不受其他成员的认可。但他的行事风格、手段和他人一样,同样铁血,卡尔仅凭一人之力就抵御了奇瑞塔的入侵,那是萨诺斯的先行军。”
他顿了顿,似乎在调取更精确的描述:“但与其说他是‘人间之神’,不如说……他更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极致的防御武器。他几乎摒弃了所有个人情感和欲望,只是依靠着……”
电子音微妙地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依靠着对你的爱、无尽的罪恶感以及自我厌恶,机械地、偏执地执行着 ‘守护艾莉娅的世界’ 这个他为自己设定的、唯一的自我救赎任务。”
艾丽娅沉默了,卡尔·艾尔在她心中的形象既悲剧又复杂,在她“死后”通过tVA的资料了解到男人并没有折磨自己伙伴,那些不过是吓唬自己,想让她留在男人身边的手段,艾莉娅深知卡尔的孤独,以及偏执之下的脆弱。
艾莉娅叹了口气,诺里观察她的表情,继续说道:“阿斯加德的光阴已经过去千年,索尔已经成为实至名归的众神之父,实力甚至远超旧神奥丁之上。”
“他掌握雷霆之力守护阿斯加德千百年来的和平,洛基除了协助索尔处理阿斯加德的政务,但也没有一天放弃寻找你的踪迹。如今他们也锁定了E8007,这是他们偶然发现,E8007这个中庭世界竟然和自己的中庭世界融合了,或者说是阿斯加德所处的宇宙再次被E8007吸收,海姆达尔捕捉到了你的名字。”
“那这是否说明阿斯加德也成为了我们的盟友?”艾莉娅惊喜道。
“是的,不仅索尔甘愿加入无限联盟,海拉也是是微妙的合作关系。”艾莉娅听闻心里一暖,大家都记得和她的承诺,愿意为自己守护她的家园,即使…自己不在那里。
“那海拉和索尔他们关系如何?我走后他们…还有交流吗?”
“有啊,海拉因为在阿斯加德外游荡,她成为了神域第一道防线,默默的为索尔守护阿斯加德和平。”
“那实在是太好了!”女孩激动的落泪,她想了想竟然不知道继续问些什么了,一时间有些怅然。
“那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最终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随时可以回去,但是,我们需要做一些必要的控制手段。”诺里说,语气里只有对待专业事项的冷静。
女孩心里一沉,“那是什么?”
“你在E8007最后时期的年龄,样貌以及健康时期的身体特征不会变,但我们需要抹除你在tVA和E8007和核心人物有关的所有记忆,包括你对你的父母。这是为了防止时间线干扰,这已经是我为上面求情后最好的结果了。”诺里无奈说。
抹除记忆,那她还会是现在的艾莉娅·陈吗?就像是失去记忆的卡尔·艾尔,她会忘记自己的父母,忘记那些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忘记那些纠缠过晦涩难懂的感情…不过,也许这也是对所有人的一种保护,经历了太多,有时候选择放下也是一种选择。
无限联盟现在很强大,众人齐心协力共同抵御萨诺斯的话应该不是问题。艾莉娅甚至好笑地想到,如果按照以前的自己,先不说看到外星军队,就说看到141的那些男人,都要吓的两股战战了吧。
“好,那你送我回家吧。”艾莉娅温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