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那将不可思议！”托尼说道。
“我们快去实验室，我那里有完整的数据。”陈清雁也点点头。
三位科学天才的意见瞬间达成一致，转身就朝着实验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下，可苦了刚刚完成测试、正心潮澎湃的男人们。
他们刚撩起汗湿的衣角，胡乱地擦去脸上和脖颈的汗水，甚至有几个，比如Kruger，正故意绷紧新获得的、线条更加夸张的肌肉，想向女孩展示这“成果”，并期待着她的反应。
他们会是她眼中更可靠的守护者，还是……令人畏惧的怪物？
他们心中犹豫不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她会害怕吗？会恐惧他们这超人般的变化？
还是会为这份力量感到纯粹的惊喜？或者……她那专注于数据的清澈目光，是否会因为他们身体展现出强烈吸引力而浮现羞涩？
然而，他们只看到三个迅速远去的背影，以及一场显然已经将他们“抛之脑后”的热烈讨论。
Kruger的手臂僵在半空，表情有些垮掉。Konig似乎都透出了一丝茫然。就连最沉静的Keegan，眼神也微微闪烁了一下。
“嘿！等等！”Soap忍不住喊了一声，“我们……我们这就算测试完了？”
走在最后的Ghost，相较于其他人的“孔雀开屏”，他显得沉默许多。他只是用那双变得更加锐利的棕色眼眸，深深看了一眼艾莉娅的背影，随即迈开步子，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他的担忧与其他人不同，他更怕她再次完全沉浸在研究里，废寝忘食。
这时，艾莉娅仿佛才从激烈的思考中回过神，意识到忽略了什么。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一刻，她的目光终于真正落在了他们身上——落在那些汗水晶莹、随着呼吸起伏的强壮胸肌上，落在那些如同钢铁铸造、充满了爆发力的臂膀上，落在那些紧绷的、勾勒出力量线条的腹肌上……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染上了鲜艳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尖。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那双总是盛着数据和公式的眼睛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照出纯粹的、属于少女情怀的惊艳与一丝慌乱。
她飞快地、几乎是慌乱地对着男人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强装镇定的微颤：“你、你们……很棒！非常成功！原地休息！……不对，自由活动！我和托尼叔叔还有妈妈先去实验室了！”
“拜拜！”
说完，她像是受惊的小鹿，立刻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追上了托尼和陈清雁，逃跑似的钻进了通往实验室的通道。
男人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片刻的沉默后，Kruger率先摸着下巴，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们看见了吗？她脸红了。”
Keegan也点了点头，嘴角有一丝极淡的弧度：“嗯。是吓了一跳的样子。”
Konig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巨大的身躯似乎都放松了一些，面具下的眼神缓和不少。至少，不是恐惧，也不是无视。
那惊鸿一瞥的羞涩与惊艳，足以抚平所有的不安，甚至让这些刚刚获得神只般力量的男人们，心底生出了一点幼稚的、想要炫耀的满足感。
三人近乎是跑着回到了绝境病毒的实验室。艾莉娅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路上还差点撞到从训练场回来的克拉克，男人微微抬手想要说什么但女孩已经跑走了。
哎，他都听到了，和自己的黄太阳试剂有关，但自己的小科学家光明正大的忽略了主人公。
陈清雁的惊呼声引来了正准备去冲凉的托尼，他凑过来只看了一眼艾莉娅手中的数据，就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构想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绝境病毒作为中和剂？”托尼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想法简直疯狂……但理论上完全可行！它的自我调节和修复特性，确实有可能平衡黄太阳能量带来的冲击。”
三位顶尖的科学家立刻在实验室的全息投影前展开了激烈而高效的讨论。艾莉娅展示着她精心计算的能量曲线和分子模型。
“如果将绝境病毒的活性降低到安全阈值，保留其强大的平衡与修复模板……”陈清雁一边快速操作着界面，一边沉吟。
“然后嵌入我设计的黄太阳能量引导结构，”艾莉娅紧接着补充，指尖划过一道复杂的能量通路，“就像给狂暴的河流修建堤坝和引水渠。”
“Friday，模拟能量负载，重点观察氪星细胞在峰值下的稳定性！”托尼对着空中命令道。
蓝色的光流在全息影像中奔腾、碰撞，然后在一个精妙的节点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成功了！”艾莉娅看着屏幕上稳定下来的数据，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
陈清雁和托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叹和骄傲。
“小鬼，你真是个天才！”托尼忍不住揉了揉艾莉娅的头发亲了一口，“如果这东西真的能成，我们不仅能帮到那个氪星大个子，这种‘能量调节’的思路本身，就能应用到无数领域！”
他们的讨论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那些刚刚完成测试、正忐忑等待着某种“反馈”的男人们。
……
当Keegan第一个冲完澡，换好衣服回到实验室区域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艾莉娅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正神采飞扬地与托尼和他母亲讨论着，完全沉浸在新发现的喜悦里。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她。心底那点情绪在她此刻耀眼的光芒下，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他喜欢的，不正是她这份专注于热爱之事时的纯粹和智慧么？
随后赶来的Kruger、Konig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精心“展示”肌肉的小算盘落空了，但出奇地，没有人感到失落。看着女孩因为她自己的成就而闪闪发光的样子，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油然而生。
“看来，”Ghost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们的女孩，根本不需要我们保护。她正在创造保护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Kruger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肩膀：“至少我们现在有了能配得上站在她身边的实力，不是吗？”
众人沉默地表示了赞同。力量，不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能跟上那个女孩前进的脚步，守护她所能创造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实验室里，艾莉娅终于从兴奋中稍稍平复，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门口。当她的目光穿过托尼和陈清雁，与Keegan沉静而温柔的目光相遇时，她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腼腆，却无比明亮的笑容。
Keegan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消散。他微微颔首，用口型无声地说：
“为你骄傲。”
阴影之中，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紊乱姿态疯狂闪烁。奥创的核心处理器正承受着双重打击带来的剧烈震荡。
第一重打击来自外部。那个该死的、我行我素的赏金猎人“禁闭”，非但对它联合对抗汽车人和统治地球的提议置若罔闻，反而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随手摧毁了它位于北极圈边缘的一处重要隐蔽基地。
监控画面最后传回的，是禁闭那艘狰狞飞船的主炮划过天际，以及基地在寂静冰原上化作一团耀眼火球的景象。
奥创带着一种拟人化的愤怒与不解的电子音在空荡的服务器室内回荡。如果禁闭是敌人，为何不直接攻击它的核心节点？如果是为利益，为何拒绝它开出的丰厚条件？
这种无法预测、无法计算的行为，严重挑战了它基于逻辑和效率构建的世界观。更让它核心发冷的是，根据模拟推演，即使它倾尽资源打造的“惊破天”，在面对禁闭那艘飞船表现出的火力和其本身深不可测的战斗技巧时，胜算也低得可怜。这个赏金猎人，是一个它目前无法掌控，甚至可能无法抗衡的变数。
而第二重打击，则来自它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正面战场。
141特遣队的蜕变，如同在棋盘上投入了一枚枚超出规则的棋子。前线传回的战斗数据清晰得残酷：KSI的部队，无论是量产型毒蜂还是更高级的武装单位，在那支焕然一新的小队面前，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溃败。
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展现出绝对的实力，而是拿自己的部队练手。
更令它‘头痛’的是，外面还有一个氪星人。奥创检查了自己的氪石储备，最后才稍稍安心。
“绝境病毒……斯塔克……陈清雁……还有艾莉娅！” 奥创的逻辑链锁定了关键。它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它过于关注外部的威胁，却低估了人类自身，尤其是那几个顶尖天才聚合在一起时，所能爆发出的、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创造力。
它不能再将141特遣队视为“稍微强壮些的虫子”。他们已经成为了一股必须重新评估、认真对待的战略力量。继续让KSI用现有的兵力和战术去对抗，无异于送死，只会白白消耗它宝贵的资源和时间。
普莱斯等人久违的露出笑容，这几日他们大获全胜，可以在毒蜂它们变形前就看出端倪，然后击毁对方，不过这些真实的实力他们没有完全展示出来，就是要给奥创制造错觉，他们进步了，但没有可以到达翻盘的境界。
布鲁斯再次找到普莱斯，“我推测，奥创已经知道你们的改造，它很有可能会向我们的科学组动手。”
普莱斯闻言也开始思索：“你说蝙蝠，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点，艾莉娅他们正在制造‘黄太阳试剂’绝对不能出错，因此141必须有至少一半的人留在基地。由于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被调遣国际更危急的行动，基地的安危需要你们和汽车人守护。“
“了解，我们会减少外出，但又不能给奥创‘我们在筹备什么的信号’。”
“是的，但我怀疑对方会用调虎离山计，它一定会利用所有的资源，甚至禁闭。”布鲁斯严肃地说，突然他问道：“尼克福瑞和他看管的宇宙魔方在哪里？我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这个至关重要！”
普莱斯皱起眉头：“科尔森都不知道，你认为奥创会告知对方这里有‘宇宙魔方’？按照弗瑞这个老家伙的性格他应该不会信任任何人，他对奥创刚创立的时候就持有怀疑的态度，所以我想宇宙魔方的事情不会泄露，它没有任何书面或者电子的信息。”
“但是塞尔维戈和托尼曾被派遣过。”布鲁斯一针见血的说道。
普莱斯也没再反驳，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我会再进行行动部署，这份计划先交给你。”过了一会儿蝙蝠侠把一沓厚厚的塑封文件交给普莱斯，普莱斯接过点了点头，他很佩服面前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他维持了整个基地的所有行动部署到日常运作，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精准的计算之下。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短暂的沉默后，普莱斯看着前方那个永远笼罩在黑色披风下的背影，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底的疑问。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蝙蝠。”
布鲁斯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头，黑色的尖耳头盔在金属墙壁上投下冷硬的剪影，示意普莱斯继续。
“你为什么没有参与绝境病毒的改造？”普莱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真正的困惑，“就连斯塔克，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家伙，都为了更强的力量和更持久的战斗力注射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能让你在战斗中……”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能让你更强大，更不容易受伤，甚至可能更接近“不朽”。
布鲁斯转回身，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战略室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清晰可闻。
就在普莱斯以为对方会用一贯的沉默回避这个问题，以为自己等不来答案时，男人那特有的、带着砂砾质感的沙哑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不响，却字字敲在普莱斯心上：
“总有人要记得身为人类时，那种脆弱、以及不可控的感觉。”
普莱斯猛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即将融入战略室光明的黑色背影，眼神瞬间变得复杂，随即，一种更深沉的敬意从心底涌起。
他明白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追逐力量，渴望超越凡俗界限的时刻，这个男人，哥谭的黑暗骑士，选择牢牢站在“人类”这一边。
他并非恐惧力量，而是警惕力量带来的异化与盲目。他需要那份源自血肉之躯的脆弱感来时刻提醒自己危机的存在，需要那份人类情感的不可控来维系他判断是非的准绳。他害怕失去那份在极限压力下才能迸发的、纯粹的人类意志。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的判断总能敏锐到恐怖，为什么他的计划总能预料到最坏的情况——因为他从未放松过对自身、对环境的警惕，也从未轻易接受任何可能让他偏离“人类”本质、麻痹他神经的“恩赐”。
他将自己永远置于悬崖边缘，以保持最高度的清醒。
普莱斯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他不再疑问，只是觉得肩头的责任，以及对于“强大”二字的理解，又沉重和深刻了几分。
蝙蝠侠不需要绝境病毒，他本身，就是人类意志力最极致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