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利器(2 / 2)

自那日武器分发后,西蒙·莱利 对待艾莉娅的态度,进入了一种更为极端的模式。训练强度陡然提升,要求近乎严苛到不近人情。每一个动作细节都被他冰冷的视线反复审视,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引来毫不留情的指正。但奇怪的是,那些曾经脱口而出的、带着个人情绪的嘲讽和奚落,似乎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每当那刻薄的词语即将冲口而出时,总会像悬崖勒马般猛地刹住,最终化作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批评和指令,仿佛艾莉娅仅仅是他手下众多需要打磨的士兵中的一个,再无特殊。

艾莉娅对此毫无察觉,或者说,她已无暇他顾。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中,拼命吸收着一切。Soap 等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在操场上独自跑圈,直到夜幕降临,挥汗如雨,那份倔强和坚持让这些硬汉们也暗自点头。

直到出发前两天,Keegan 看到了依旧正在加练的艾莉娅。

“艾莉娅,”他的声音依旧平稳,“越是临近行动,越需要保存体能,而不是过度消耗。疲劳状态下上了战场,反应会慢半拍,那可能是致命的。”

艾莉娅对Keegan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她立刻停了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我感觉射击时的稳定性还是不够。”

Keegan看着她因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银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近乎宠溺的微光。他深知这个女孩对他那份懵懂的好感,此刻,一丝腹黑的心思悄然浮现。

“稳定性,不仅仅是手臂的力量,更是全身的协调。”他走上前,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他站到艾莉娅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一个暧昧的程度。他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下巴若有若无地悬在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顶。

艾莉娅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Keegan没有穿厚重的战术背心,只是一件薄薄的防弹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躯体的温热和坚实的肌肉线条,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红云,在夕阳下更显得红彤彤的,像一颗带着露水诱人品尝的红苹果。艾丽娅微微屏住呼吸,定神后专注的看着瞄准镜里的靶心。

Keegan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僵硬,一只手沉稳地扶住她的腰侧,帮她调整重心,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身侧,修长的指节轻轻覆盖在她握着步枪护木的手上,Keegan穿着露指战术手套,黑色粗粝的布料包裹着他宽大的掌心,也轻轻摩擦着女孩手背洁白柔软的皮肤。就几下的动作,红印就慢慢爬上了女孩的手背,Keegan盯了一下,继续引导着她微微调整角度。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地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感受你的重心,脚掌抓地,腰腹收紧……对,就是这样,好孩子,将枪托牢牢抵住肩窝,但不是用死力……”

在Keegan的视角里,女孩小巧的耳垂已经红得剔透,纤细的脖颈线条绷紧,那副强自镇定却又无法掩饰紧张的模样,像一只落入陷阱的、惊慌失措却又无比诱人的小白兔。这一刻他心底那点恶劣的趣味得到了微妙的满足。

就在这时,Ghost 刚刚结束了一场近身搏击的指导课程,看到隔壁枪械室的牌子,想起里面应该也要下课的艾莉娅。他下意识地想唠叨她几句,却不见想着的人,只有还在里面擦拭枪管的Roach。

Roach笑着和Ghost打了一声招呼:“Lt. 一切都好吗?”

Ghost嗯了一声,然后把门又关上了。调头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他先后拿到了Soap和Gaz提交的小队训练报告,Roach整理完随后到来,夸赞了女孩今日的学习态度。他说她很有天赋,也很积极认真。

Ghost平静的听着Roach毫不吝啬夸赞的样子,竟也生出一丝骄傲的感觉,毕竟女孩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调教的,而且她在141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Ghost毫不犹豫的把女孩归于自己的所属。而上一次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还是他第一次在SAS当教官训练下士的时候。不过就算Ghost再怎么想,别人也丝毫看不出他藏在面罩下的心思,只当是Ghost听到了,Roach在汇报完后敬礼离开了。

Ghost也拿出来自己早就订好的训练总结汇报报告,以及上一次与外星生物交战行动的复盘和战术改进书,多亏了女孩对科尔森的小报告,他还得多写一份关于自己“粗暴”对待塞尔维戈教授的检查书,Ghost十分无语,但从没有对女孩生出怨言。

141特遣队总是在最危险的灰色地带游离,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恐怖组织,极端的环境作业,各种间谍活动和军事战争。西蒙莱利已经为自己的软弱“死”过一次了,他的灵魂早已经葬送在罗巴庄园的那场大火里,所以他已经很久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了,因为在任务时每一次迟疑,对敌人的手软可能都是转眼刺向自己和队友的利刃。

已经很少写这种检查书了,可是由于这个”小关系户“他也再次久违的体会到文书繁琐的痛苦。得再报复她一下,正好最近女孩一直在受自己部下的训练,这整整一天倒是没有见到她。

踱步到了相对僻静的操练场边缘。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刺眼的一幕。

Keegan几乎将艾莉娅整个圈在怀里,两人身体紧贴,姿态亲密得远超必要的教学范围。而艾莉娅,那个在他手下总是紧绷、偶尔流露出畏惧的女孩,此刻虽然羞涩紧张,却没有任何排斥的样子。

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Ghost面具下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不乐意,非常不乐意。

Keegan几乎在Ghost视线投来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那道锐利如刀的目光。但他没有立刻松开,甚至没有转头。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贴着艾莉娅的脊背,握着她的手,完成了一次模拟击发的引导,仿佛无声的挑衅,又像是完全沉浸在教学之中,对一旁的情绪一无所知。

直到感觉Ghost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Keegan才仿佛刚刚发现般,缓缓侧过头,银蓝色的眼眸平静地迎上Ghost那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的冰冷怒意。

Ghost与他视线交汇,看到对方眼中那近乎漠然的平静,胸腔里的怒火更盛。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不屑的冷哼,再看向女孩在强壮高挑的男人怀里的样子,闭了一下眼后猛地扭过头,迈着大步,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决绝地离开了。

Keegan看着Ghost离去的背影,眼神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恼人的苍蝇。他低头,看向身前这个还沉浸在射击姿势中、对刚刚发生的无声交锋毫无所觉的女孩。她眉头微蹙,眼神专注,按照他的指导努力维持着标准的端枪姿势,那份认真和严肃,让他心底那丝戏谑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环绕着她的手臂,退开了半步,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保持这个感觉,多练习。”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记住,保存体力。”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艾莉娅独自在原地,还在复盘着着刚才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指导动作,然后再次射出一击,拿出一旁的望远镜一看,竟然是第一个自己打出的十环!

Keegan在进入建筑前听到那声枪响,回头看到被朝霞包裹的身影,很明显女孩在为自己的新成绩感到十分欣喜,甚至激动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