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早啊!不要这么客套。”萧非语气随意。
唯独司马相如头微低,好像在看着手中的竹简,口中还念念有词,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文思之中。
离着司马相如最近的吾丘寿王见状,连忙伸手拽了拽司马相如的衣袖。司马相如这才如梦初醒,抬头看到萧非,立刻拱手:“失礼,失礼,方才正思索赋中一句,未曾察觉酂侯到来,真是该死。”
萧非连连摆摆手,不以为意:“无妨,无妨。采风写赋,本就该专注。”说罢,目光扫过司马相如旁边三人,不由得眉头一挑。
这吾丘寿王、东方朔和桑弘羊三人眼下青黑,面色萎靡,活像被霜打的茄子。桑弘羊就这么一会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萧非用手挨个一指,“你们三位这是怎么了?”忍不住问道:“神态如此萎靡,难道昨夜没睡好?”
吾丘寿王、东方朔和桑弘羊居然三人都能对视一眼,全部苦笑连连。东方朔揉了揉太阳穴,叹道:“还不是昨日从你那里借的那副将帅棋......”
桑弘羊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和兴奋:“这两位本来还说回去只是下一两局,谁知道我们三人这棋越下越上瘾,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吾丘寿王跟着说:“是啊!最后就睡了一小会。”
卫青在一旁抱臂而立,闻言嗤笑一声,为大家讲述昨晚他们三人下棋的事情,“昨晚我半夜起来如厕,远远就听见他们几个在屋内烛光里大呼小叫,桑弘羊还嚷嚷着要“翻盘”,不知最后翻盘成功没有?。”
桑弘羊闻言一下子脸色泛红。
吾丘寿王与东方朔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萧非忍俊不禁,神采奕奕地挺直腰板,得意道:“棋都借给你们了,什么时候下不行?非得昨日,还熬个通宵?”
东方朔撇嘴:“还不是你这新棋设计的太好,本来白天在路上玩了几局就把我们的瘾勾起来了,晚上一上手就停不下来!这桑侍中还老是不服。”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差点没站稳。
司马相如站在一旁,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三人,似乎也是此刻才发现他们的狼狈模样。司马相如还装作过来人的样子微微摇头,低声自语:“博弈乐趣虽然无穷,亦不可废寝忘食......”
吾丘寿王无奈道:“司马郎官你是不知道,刚刚太中大夫东方朔总拿桑侍中说事,实际上这家伙也是一样输了不服,非要拉着我们一直下。”
“你那个将帅棋,设计的太好,每次总是棋差一着被他偷袭。”说完东方朔还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吾丘寿王。
“那你们到底谁赢得多?”萧非冲着吾丘寿王三人挑眉。
桑弘羊干咳一声刚要说话。
司马相如突然插话,“你们刚刚说的将帅棋是什么?”
吾丘寿王闻言捂脸,将司马相如拉到一旁解释。
“昨晚东方太中大夫,输了不服,赢了就说:既然能赢,何不再来。输赢都有理。”桑弘羊又接上刚才想说的。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东方朔面上毫无变化:“棋场如战场,岂能轻言放弃?再加上棋逢对手怎能不能玩过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