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强纳姑母(2 / 2)

而此时的皇宫深处,刘英媚正被迫换上华美的宫装。刘子业亲自为她簪上一支凤凰步摇,铜镜里映出她麻木的面容,与这身艳丽的衣饰格格不入。“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谢贵嫔,” 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声音里满是得意,“谁也不会再记得那个刘英媚。”

刘英媚闭上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贤淑的新蔡公主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傀儡。

“谢贵嫔” 的册封礼办得极为仓促,却奢华异常。刘子业命人将新蔡公主府的财物悉数搬入宫中,又为 “谢贵嫔” 修建了精美的宫殿,日日与之宴饮作乐,甚至命朝臣向这位 “新妃” 行礼。

消息传到何迈耳中时,他正在府中擦拭妻子的遗物。那支刘英媚最爱的玉簪还放在妆盒里,他忽然想起送葬那日棺木的重量,想起禁军异常严密的守卫,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假的…… 都是假的!” 他猛地将玉簪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

何迈暗中联络了几位对刘子业不满的将领,密谋发动兵变。可消息尚未传开,就被刘子业安插在府中的眼线探知。当月月底,何迈便以 “谋逆” 的罪名被满门抄斩,临刑前,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刘子业!你罔顾人伦,强占姑母,定会遭天谴!”

何迈的死并没有平息朝野的议论,反而让更多人猜到了 “谢贵嫔” 的真实身份。宗室亲王们聚在一起时,个个面色凝重,却无人敢点破 —— 连驸马都因一句怨言而被灭门,谁还敢触这个霉头?

一日朝会,吏部尚书蔡兴宗拖着杖责未愈的身体,颤巍巍地出列:“陛下,臣闻谢贵嫔容貌酷似新蔡公主,恐引天下人非议……”

话未说完,刘子业已拍案而起,眼中杀意毕现:“蔡兴宗!你是老糊涂了?竟敢拿宫闱之事妄议!” 他指着殿门,“给朕滚出去!若再敢多言,定不饶你!”

蔡兴宗被侍卫拖拽着出了太极殿,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老泪纵横。他知道,这个王朝已经病入膏肓,连最基本的人伦纲常都已荡然无存。

后宫深处,“谢贵嫔” 的宫殿总是笼罩着一层死寂。刘英媚常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墙外的落叶发呆。宫女们说,娘娘时常在深夜哭泣,喊着 “何郎” 和 “孩儿” 的名字。可每当刘子业踏入宫殿,她便立刻换上温顺的笑容,斟酒布菜,仿佛真的成了那个沉溺于恩宠的谢贵嫔。

深秋的风卷着寒意穿过宫墙,吹起 “谢贵嫔” 窗前的纱幔。远处的皇陵里,那具空棺在风雨中沉默,而皇宫深处,一场颠覆人伦的闹剧还在继续。朝臣们路过那座精美的宫殿时,都忍不住加快脚步,仿佛那朱红的宫墙里,藏着一个会噬人的鬼魅。

刘子业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甚至带着 “谢贵嫔” 出席宗室宴会,故意让那些叔伯们看着她的脸。席间,他举杯笑道:“诸位看,朕的谢贵嫔,是不是美若天仙?”

宗室们低着头,无人敢应声,只有刘休仁强撑着笑脸附和:“陛下好福气。” 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角的肌肉因隐忍而剧烈抽搐。

宴饮的丝竹声掩盖了众人的心跳,却掩盖不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与恐惧。所有人都明白,刘子业的疯狂已经没有了边界,今日他能强占姑母,明日或许就会对任何一个不顺眼的人挥起屠刀。

夜深时,“谢贵嫔” 的宫殿依旧亮着灯。刘英媚看着铜镜里那张日渐憔悴的脸,忽然抬手摘下头上的凤凰步摇,狠狠砸在地上。铜镜被震得晃动,映出她眼底深藏的恨意,像一株在黑暗中疯长的毒藤,缠绕着她的灵魂,也缠绕着这个即将崩塌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