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的炮火声,李云龙扯着嗓子对听筒吼:“老丁,你那边怎么样?美械装备真是好啊,我这边都快被新一军的炮火掀翻了个儿,他娘的,连人带炮早晚的姓李。”
丁伟的声音在爆炸间隙中传来,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冷静:“目前顶得住,伤亡不小,但阵地还在,国民党的王牌军真不是吹得,火力是猛,但他们战术死板,就知道猛打猛冲,按照司令员吩咐的,放他们进来一点,用反突击消耗他,”
李云龙对着身边的参谋命令:“告诉二团,把口子再放开点,放他一个营进来,三团从侧翼给老子狠狠地打,吃掉他,妈的,王牌?老子今天就要拔了他的牙,”
在秀水河、公主岭一线,李云龙的第一纵队和丁伟的第二纵队,承受着新一军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攻势。美式火炮将阵地犁了一遍又一遍,但每当敌军步兵以为可以轻松占领时,总能从焦土的弹坑、残破的工事里射出子弹,甩出手榴弹,甚至突然冲出一支敢死队,抱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炸掉他们的坦克。新一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锐气在一点点消磨。
与此同时,在彰武、法库之间的广阔地域,一张大网正在迅速收紧。
韩楚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包后面,电台天线隐蔽地架着。他手里拿着望远镜,紧盯着远处公路上新六军蜿蜒的行军队列和正在展开的部队。
“报告副司令,第四纵队先头坦克团已抵达指定位置,隐蔽待机,”
“报告,第五纵队已切断敌向沈阳方向的退路,”
“报告,第三纵队一师、二师已完成对敌左翼的包围,”
“报告,骑兵纵队已运动至敌后方,随时可以切断其补给线并突击其指挥部,”
一个个消息传来,韩楚脸上兴奋与紧张交织。他放下望远镜,对着电话命令:“老朱,听到回话,你的炮纵准备好了没有?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炮兵阵地那边,朱锐充满了压抑的激动:“韩副司令,你就放心吧,所有火炮射击诸元都已标定完毕,炮弹足够,就等你一声令下,我把新六军炸上天,”
韩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怀表,对着所有通讯频道发布了最终命令:“各部注意,总攻时间,十五点整,以炮纵火力准备为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揍他王牌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新六军的指挥官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部队收缩调整,试图构筑环形防御工事。但已经太晚了。
十五点整。
没有任何预兆,遮天蔽日的炮弹,从75毫米山炮到150毫米重榴弹炮,数百门火炮同时发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新六军密集的队形、刚挖了一半的工事、集结的坦克和汽车群。
刹那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新六军的美式装备在如此密集的炮火覆盖下,同样显得脆弱不堪。汽车被掀翻,坦克燃起熊熊大火,士兵成片倒下,建制被打乱,指挥陷入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