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的战火越烧越旺，山东军区各部队攻势如潮，但刘川在聊城指挥部里，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一把将最新战报拍在桌上，对着电话低吼道：“李云龙，你狗日的打的什么仗？一个营啃一个破据点，打了一天一夜？你的炮兵是吃干饭的？我给你炮是让你省着当宝贝供着的？”
电话那头的李云龙嗓门透着委屈：“司令员，您这可冤枉死我了，不是省炮弹，是那帮二鬼子学精了，缩在乌龟壳里死活不出来，我……”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刘川打断他：“我告诉你，打仗不是过家家，要讲究效率，我们现在是在和鬼子抢时间，你那边慢吞吞的，是想等济南的鬼子准备好了一口把你吞了？”
不等李云龙辩解，刘川又抓起另一部电话：“许副司令，你那边怎么回事？打下一个镇子就停下来搞诉苦大会？你是打仗还是搞土改？部队的锐气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不懂？给我继续向前推，”
许友的声音嗡嗡的：“司令员，新兵多，思想工作得跟上啊，不然俘虏和缴获容易出问题……”
“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贻误战机，”刘川语气严厉：“思想政治工作要做，但要穿插进行，不是在攻击锋头上做，立刻给我动起来，”
放下电话，刘川深吸一口气，对旁边苦笑的赵刚和王安说：“看到了吧？部队扩大了，指挥员的能力跟不上，就会出这种问题，要么畏首畏尾，要么主次不分，”
王安点头：“是啊，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硬仗，指挥艺术的差距就显出来了。”
赵刚道：“我已经让政治部下去工作组了，加强战场鼓动和政策纪律教育。但关键还是指挥员的决心和战术运用。”
刘川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不能再这样零敲碎打了，鬼子收缩兵力，固守几个要点，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必须改变战术，集中力量，敲碎他最硬的核桃，打掉他的支撑点，”
他的手指点在菏泽和济宁两个城市上：“就打这两个，拿下它们，鲁西南就大局已定，”
“命令，”刘川的声音斩钉截铁，“第一阶段作战结束，各部停止对零星据点的攻击，迅速向指定区域集结，”
“以李云龙第一旅（欠独立团）、许友第六旅主力，配属军区直属炮兵一部，组成攻城集团，由许副司令统一指挥，负责攻克菏泽，”
“以丁伟第二旅新编第三团、第四团，配属梁中玉第四旅之摩托化步兵团，组成打援集团，由丁伟统一指挥，负责阻击可能从济宁、徐州方向来的援敌，”
“命令陈联第五旅骑兵团，向豫北方向积极活动，牵制敌人，”
“命令张大彪第三旅，加强对济南、德州方向警戒，”
“告诉副司令和李云龙我给他们最强的火力，但要的是干净利落，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拿下菏泽，”
命令一下，部队迅速调动起来。刚刚还四处开花的战场，突然变得沉寂，只有八路军各主力部队向着菏泽外围高速运动的脚步声和车轮声。
许友和李云龙在菏泽城外会面了。
一见面李云龙就嚷嚷：“副司令，司令员让咱俩搭伙，要不您歇歇，攻城这活儿，我老李有经验，”
许友一瞪眼：“屁，我打过的县城比你见过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