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夜里,鬼子的营地外围都时不时响起冷枪,搞得哨兵神经紧张,一夜数惊。
这些袭击虽然规模不大,但就烦人,让本就因为补给不畅而烦躁的日军更加雪上加霜。井关仞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兵力来保护后勤线,正面进攻的力度无形中被削弱了。
“他娘的,王天存这老小子,还真有点用处,”李云龙在电话里啧啧称奇:“鬼子今天的进攻软蛋多了,”
刘川却不敢大意:“不要掉以轻心,井关仞不是庸才,土匪骚扰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们的主力,还是要放在正面和侧翼的机动打击上。”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手指点向了同蒲路更南端的一个点——汾河大桥。这是同蒲路上的咽喉要道,一旦被毁,鬼子从南面来的援军和物资将被彻底切断。
“丁伟,”
“到,”
“你亲自带新四团最精锐的一个营,配上最好的爆破手,长途奔袭汾河大桥,给我炸了它,动作要快,要隐蔽,炸完立刻转移,绝不能被鬼子缠住,”
“是,保证完成任务,”丁伟领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才是大动作,
与此同时,刘川又摇通了孔捷的电话:“孔捷,潞安方向的鬼子有什么动静?”
孔捷回道:“报告司令员,出去的那个大队缩回来了,但看样子很不甘心,好像在重新集结兵力。”
“好,他要动,就让他动起来,”刘川命令道:“你部继续施加压力,做出强攻潞安的姿态,但要掌握好分寸,别真把自己陷进去,我要让潞安的鬼子,不敢轻易再分兵,”
一张更大的网,在刘川的操控下,悄然撒开。正面,李云龙继续磨;侧翼,土匪骚扰;深远后方,丁伟去断根;另一侧,孔捷虚张声势…
井关仞在前线指挥部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正面进攻受阻,伤亡惨重;后勤线频频遇袭,补给匮乏;侧翼不断告急;现在,连更后方的交通枢纽都受到了威胁,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八嘎,刘川,大大的狡猾,”他愤怒地咆哮着,却又无计可施。继续进攻?兵力不足,士气低落。后撤?如何向司令官交代?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一个通讯参谋惊慌地跑进来:“报告师团长阁下,紧急情报,汾河大桥方向发现八路军大股部队活动迹象,其意图…其意图可能是炸桥。”
“纳尼?,”井关仞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汾河大桥若失,他的第36师团将彻底成为孤军,
“快,命令潞安守军,不惜一切代价,出兵增援汾河大桥,命令航空兵,立刻起飞,轰炸大桥周边区域,阻止八路军,”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然而,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丁伟的精锐营,已经悄然逼近了汾河大桥…
协和堡的战局,因为一群土匪的意外加入和八路军更大胆的深远迂回,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却可能是决定性的倾斜。井关仜的棋,越来越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