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庄兵站门口,两个抱着枪缩着脖子的伪军哨兵正靠着沙袋打盹。突然,一阵粗暴的引擎轰鸣和叽里呱啦的日语叫骂声由远及近,
一辆蒙着帆布、车头插着膏药旗的破卡车,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刹在兵站门口,卷起一片尘土,车还没停稳,驾驶室门就被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皱巴巴鬼子少尉军服、满脸横肉(张大彪)、眼珠子瞪得溜圆的“太君”跳下车,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指着兵站大门就是一通夹杂着中文的、谁也听不懂的“日语”咆哮:
“八嘎,八嘎牙路,开门,快快的开门,榆社司令部,紧急命令,统统死啦死啦滴。
他身后,卡车帆布掀开,跳下来二十来个同样穿着鬼子黄皮、歪戴帽子、斜挎步枪的“皇军”,个个眼神凶狠,动作粗野,哗啦一下就把兵站门口围了,更吓人的是,一个“皇军”动作麻利地从车后拖下一门小炮(王承柱的迫击炮),咣当一声杵在路中间,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兵站大门,
两个伪军哨兵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哪还顾得上分辨真假,连滚带爬地就去推那沉重的木门:“太……太君息怒,息怒,这就开,这就开。
门刚开一条缝,张大彪就带着人蛮横地撞了进去,兵站里几个正在烤火伪军被惊动,刚探头,就被张大彪指着鼻子一通臭骂:“八嘎,榆社司令部,机密任务,你们滴,统统集合,仓库,打开,快快的,”
他身后的“鬼子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推搡着,用枪托赶着,把睡眼惺忪的鬼子兵和伪军全轰到了院子中间列队。柱子指挥着两个“炮兵”,煞有介事地调整着那门对着院内的迫击炮炮口。
“你,你滴,”张大彪指着那个领头的、一脸懵逼的伪军连长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仓库钥匙,拿出来,司令部命令,清点所有物资,准备押运,协查内鬼,耽误了大事,死啦死啦滴,”
伪军连长被这阵势和“榆社司令部”、“内鬼”几个词唬得一愣一愣,看着门口那门黑洞洞的炮,再看看这群凶神恶煞、口音古怪的“友军”,心里直打鼓。
榆社那边确实乱成一锅粥了,宪兵到处抓人……难道真有紧急任务?他不敢怠慢,哆嗦着掏出钥匙。
仓库大门轰然洞开,里面堆满了成箱的弹药和粮食,
“清点,快快的,”张大彪吼着,对身后的“兵”使了个眼色。
“鬼子兵”们一拥而入,嘴里喊着“一箱,两箱,”,手上动作却快如闪电,搬起弹药箱、扛起粮食袋,就往卡车上扔,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柱子带着两个“炮兵”,一边煞有介事地“警戒”,一边悄悄把几箱搬不动的重机枪子弹也滚到了车边。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卡车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报告少尉,清点完毕,”一个“兵”跑出来,对着张大彪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张大彪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还在院子里发懵的伪军连长和伪军,又吼了一嗓子:“你们滴,看好兵站,等司令部命令,开路,”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人跳上卡车。
引擎轰鸣,卡车卷起漫天尘土,扬长而去。留下兵站里一群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伪军。
连长”一个伪军班长咽了口唾沫,看着空了大半的仓库,“他们……搬走这么多……”
伪军连长望着卡车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门口那门被“遗弃”的、空有炮架没有炮弹的迫击炮(柱子故意留下的空架子),挠了挠头:“榆社司令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