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夜风里,货箱投下浓重的阴影,罗杰斯蜷缩在其中一道中,紧盯着赌坊那扇不起眼的后门,买通的两个亡命徒——杰克和比利,就潜伏在几步之外的黑暗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查克腆着便便大腹,叼着粗大的雪茄,在惯常的两名随从簇拥下,与赌坊老板谈笑风生地走了出来。
罗杰斯屏住呼吸,给阴影里的亡命徒使了个眼色。
杰克和比利立刻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嘴里喷吐着粗俗不堪的咒骂,笨拙地扭打在一起,恰好堵住了查克一行的去路。
罗杰斯肌肉绷紧,正要迈出决定命运的一步——
变故陡生!
查克身后那扇看似普通的厚重门帘掀开,四条大汉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扭打在一起的杰克和比利按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甚至没让他们发出第二声惨叫。
罗杰斯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这四张生面孔,绝不是查克平时带在身边的那些人!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其中一名保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另一个货堆,像拎起一只无力挣扎的小鸡仔,将他安排在那里望风的亲信“小卷毛”拖了出来。
“老大!救……”小卷毛惊恐的求饶声只发出半截,就被一记重击无情打断,随即像一袋被丢弃的垃圾,拖向了漆黑腥臭的河湾深处。
查克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曾朝这个方向抬一下,便在四名保镖严密簇拥下,悠然离去。
罗杰斯瘫坐在货箱后,冷汗湿透了衣服,行动彻底失败……
他不甘心!复仇的火焰与权力的欲望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转而策划了第二次行动,通过隐秘的渠道,弄到了查克私吞帮款的账本副本,将其藏在情妇家壁炉后一块松动的砖石内,准备在次日的帮派集会上,给予查克致命一击。
然而,次日清晨,当他怀揣着即将翻盘的激动与紧张,再次来到情妇家,颤抖的手指探向那熟悉的孔隙时,指尖一无所获。
账本,不翼而飞!
罗杰斯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几个小时后,帮派集会上,罗杰斯还未能从账本神秘失窃的沉重打击中缓过神,查克已经率先发难。
他甩出一本内容截然不同的账目,指着上面几处明显属于罗杰斯管辖街道的“亏空”,厉声斥责他征收不力,中饱私囊。
旁边还有查克早已收买的“人证”,信誓旦旦地指认着莫须有的罪名。
那些他费心拉拢、倚为助力的老资格们,此刻眼神躲闪,如同集体失声的鹌鹑,噤若寒蝉。
罗杰斯彻底明白,自己早已落入对方精心编织的陷阱。
最后,全靠几个尚且忠心的手下拼死保护,他才得以从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狼狈不堪地逃脱……
……
沃尔特工厂的午后休息时光,总是弥漫着温暖气息,阳光如同金色的纱缦,透过高耸的窗棂,在空气中投下一道道静谧的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翩然起舞。
精力永远旺盛的小淘,正在歇息的工友们腿间进行着它的每日“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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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时而在工友粗糙的手心下来回磨蹭,送上湿漉漉的友好舔舐;
时而又用毛茸茸的爪子,好奇地扒拉一下对方沾满油污的工装裤腿;
时而干脆四爪朝天,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引来工友们一阵阵无奈又宠溺的笑骂与轻柔的抚摸。
(=w=)
“去去去,小淘气鬼,刚发的工钱可没多余的骨头给你加餐啦!”一个脸上还挂着机油污渍的年轻工友,笑着轻轻推开它凑过来的湿鼻子。
旁边另一位年长些的工友,脸上的肉瘤似乎都舒展开来,他满足地靠在墙上,喟叹一声:“嗐~这周工钱发得足,家里那小子念叨了好久的新衣裳,总算能给他添上了。”
“是啊,”另一个声音接口,却有些许忧虑,“就是最近回家路上总不太平,老有些眼神不正的混混在街角晃荡,看着就让人心烦。”
先前那工友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我也碰上了,堵着路非要借几个钱花花……看那架势和说话的腔调,好像是象牙帮的人。”
“象牙帮?他们怎么盯上咱们了?”
“谁知道呢……反正,大家最近都小心点吧。”
工人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小淘耳朵,它歪了歪头,虽然不太明白“象牙帮”具体是什么,但“找麻烦”这个词它可记住了。
这可不行!谁敢找陪它玩耍的两脚兽工友们的麻烦!(╬◣д◢)
它立刻甩开还想逗弄它的工友,嗖地一下窜向了车间深处那片被货架阴影笼罩的“秘密基地”。
高高的货架顶端,影子正优雅地揣着两只黝黑的前爪,如同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下方井然有序的生产线。
(= ̄ω ̄=)
小淘“汪汪”叫着,连蹦带跳,手舞足蹈地,把它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了影子。
影子眯着那双深邃的猫瞳,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尖,开始有节奏地左右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