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影子带队悄然返回当铺。
柜台上,大花歪着头,看着舒书,懒洋洋地“喵”了一声。(老板,鱼干能加餐了吗?)
舒书扒拉了一下灰鼠们上缴的“战利品”,撇撇嘴:“穷鬼,还不够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话虽这么说,猫眼里闪过戏谑。
斯塔克的牌,打出了一张。
现在,轮到他的回合了。
……
莱桑德·斯塔克在办公室里踱步,昂贵的波斯地毯几乎要被他的皮鞋磨出痕迹。
从昨晚到现在,派出去的那六个打手,没有传回一丝声响,没有回信,没有电报,甚至没有任何骚乱传闻。
黄昏时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处理堆积的合同,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这熟悉的声音让他稍感安心。
然而,就在他即将签下名字的瞬间,钢笔的墨水突兀断流了,只留下一道干涩的划痕。
“见鬼!”斯塔克低声咒骂,烦躁地将笔摔在桌上,这已是今天第三次了。
他按下呼叫铃,压抑着怒火:“新的墨水,立刻!”
秘书很快送来一瓶未开封的黑色墨水,手脚麻利地更换。
斯塔克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蘸向墨水瓶……
就在他的指尖探入瓶口时,却触碰到了一个绝不属于那里的小东西。
他动作猛然顿住。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升,斯塔克几乎是屏住呼吸,抠出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齿轮。
斯塔克突地缩回手,齿轮掉落在昂贵的橡木桌面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死死盯着那枚齿轮,瞳孔收缩,呼吸变得粗重。
它怎么会在这里?谁放进去的?什么时候?他的办公室明明一直有人看守!
……
深夜,工厂大部分区域都沉寂下来,斯塔克却不敢回家。
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只有桌上一盏台灯散发着孤岛般的光晕,他试图用阅读来逃避不断滋长的恐惧,但文字在眼前跳动,无法进入大脑。
就在这时——
吱呀……吱呀……
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刮擦声,从紧闭的窗外传来。
斯塔克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抬起头,视线投向窗户。窗外只有城市特有的、混合煤灰的浓雾,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但那声音持续着,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规律性。
吱呀……吱呀……
他心脏收紧,放下文件,抄起桌上的黄铜镇纸,一步步靠近窗户。
刮擦声还在继续,仿佛近在咫尺,他吸了一口气,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窗外空无一物,只有雾气缓慢地流动。
刮擦声在他拉开窗帘的瞬间,戛然而止。
斯塔克贴着冰冷的玻璃,极力向外张望,外面只有冰冷的夜空气和湿重的雾霾,墙壁光滑,没有任何可供立足的地方。
他关上窗户,锁死,手指微微颤抖。
是风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刚退回座位,试图安慰自己只是听错了,那细微的刮擦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吱呀……吱呀……
这次,仿佛直接刮在他的耳膜上。
“滚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窗户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