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骨裂处更像要碎了，传来粉碎般的剧痛；
丹田像被掏空，一阵阵枯竭的绞痛传来。
虚空镜最后爆发的力量，耗光了他本就没剩多少的真元，还严重透支了他的根基。
意识在剧痛和寒冷里快速沉下，像风中的残烛，随时会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万年。
“噗通！”
身体重重砸在坚硬的东西上，震得他五脏都移了位。
一口混着内脏碎块的血喷涌而出，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只用最后一丝本能，把怀里的虚空镜，死死护在了胸口。
黑暗，漫长的黑暗。
一丝微弱的暖意，像初春的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冰层，唤醒快消散意识的江涛。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钻心刺骨的冷，还有无处不在的剧痛。眼皮下压着万座大山。
不知挣扎了多久，他终于勉强睁开一丝眼皮。
视线模糊，全是重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入眼的不是冰冷的青铜，而是一片奇怪的景象。
这是个巨大的溶洞。洞壁不是岩石，是半透明的晶石，流着幽蓝和乳白交织的光，散着柔和的冰冷光晕，照亮了整个空间。
空气清新，浓得化不开的冰魄灵气，还有一种更古老精纯的生命气息。
他躺在光滑如镜的冰玉地上，身下的冷意刺骨，却又奇怪地缓解着身体里的灼痛。
“呃…”他想动一下，全身骨头像碎成了粉，剧痛让他瞬间冒出冷汗。
他艰难转动唯一还能活动的脖子，看向自己的胸口。
虚空镜还贴在那里，黯淡得像块凡铁，裂痕爬满了镜身，核心的光彻底灭了，再没有半分波动。
它耗光了最后的本源，陷入了沉寂。
江涛心里一沉，接着是失落和愧疚——要不是为了救他，神器不会毁成这样。他移开目光，看向四周。
溶洞中央不是寒潭，是个丈许宽的泉眼，全由那种奇异的晶石构成。
泉眼里没有水，是浓稠的乳白光雾，缓缓转着，从里面不断散出磅礴的生命气息和冰魄本源。
泉眼边，长着几株通体冰蓝、晶莹剔透的小草，满是生机。
而泉眼正中央，那片乳白光雾上，静静悬浮着一样东西。
那不是矿石，也不是灵草，是一个蛋。
一颗约莫人头大小的巨蛋，全身盖着细密的幽蓝鳞片，像最纯净的蓝宝石雕出来的，流着深邃的光，表面还有天然的玄奥冰霜纹路。
一股浩瀚、古老，还带着洪荒的生命波动，从蛋壳里传出来，像沉睡巨兽的心跳，沉稳有力。
每一次波动，都能引起整个溶洞的冰魄灵气跟着动。
蛋壳表面，几道细微的金色纹路若隐若现，散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
更让江涛心神震动的是，他丹田那新生的冰魄道基，被这股生命波动牵引着，竟不受控制地自己转起来，贪婪吸着溶洞里浓郁的冰魄灵气，还和那颗巨蛋的气息，隐隐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这里是哪里？
这颗蛋又是什么？
虚空镜没了动静，前路一片未知。
但至少，他暂时活下来了。
江涛看着那颗满是洪荒气息的幽蓝巨蛋，感受着那磅礴的生命，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不惜一切代价恢复！然后，弄明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