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军营捷报(1 / 2)

腊月的日头悬得老高,金灿灿的,却没什么暖意,风刀子似的刮过李家院墙头枯黄的蒿草,卷起雪沫子,抽在脸上生疼。打谷场上,金黄的苞米棒子堆成了小山,在冷风里噼啪作响,空气里满是干燥的甜香。李凤兰腰板挺得笔直,裹着那件洗得发白、却浆得硬挺的深蓝棉袄,枯黑的手拎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竹耙子,正一下一下,慢吞吞地翻晒着铺开的苞米粒。金黄的苞米粒在竹耙下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冬日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王大柱和王二强在不远处吭哧吭哧地垛着苞米秸,枯黄的脸冻得通红,深陷的眼窝里映着劳作的光。王六子蹲在向阳公司那台深绿色的东风卡车旁,枯黑的手拿着扳手,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深陷的眼窝里满是专注。王四喜坐在屋檐下的小马扎上,深陷的眼窝透过半旧的眼镜片,看着手里卷了边的书,鼻尖冻得发红。

院门被推开带着一股子冷风。

“娘!信!部队来的信!”吴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从院门口传来。她深陷的眼窝里闪着光,脸颊被冷风吹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糊的、方方正正的大信封,快步穿过打谷场,脚下的雪沫子被踩得咯吱作响。

“信?”李凤兰深陷的眼窝里,那点沉静如古井的光芒微微一动,如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她粗大有力的手,极其缓慢地放下竹耙。竹耙柄上还沾着几粒金黄的苞米。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王大柱、王二强直起腰,深陷的眼窝望向这边。王六子从车底下探出头,深陷的眼窝里带着询问。王四喜放下书,深陷的眼窝透过镜片,也看了过来。

吴梅深陷的眼窝里带着郑重,枯黄的手,极其平稳地、将那个带着长途跋涉痕迹的信封递到李凤兰面前:“邮递员刚送到屯口……部队……五妹……寄来的……”

“五妹?”王六子深陷的眼窝里瞬间亮起光,枯黑的手在油腻的工装裤上蹭了蹭,“五妹的信?!”

李凤兰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微澜瞬间扩大。她粗大有力的手,极其缓慢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接过了那个信封。信封厚实,边角有些磨损,带着风霜的痕迹。封皮上,钢笔字迹工整有力:

红星生产队 李凤兰(母亲)亲启

落款:

王小梅(部队)

她的手,稳如磐石,指腹摩挲过那行字迹。深陷的眼窝里,那点沉静的光芒剧烈地闪动起来。枯黄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沿着信封边缘,撕开了封口。

“哗啦——”

几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滑落出来,掉在李凤兰粗糙的掌心里。信纸

李凤兰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剧烈的闪动瞬间凝固!浑浊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张彩色照片上!枯黄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极其轻柔地、捻起那张照片,迎着冬日清冷的阳光,举到眼前。

照片:

背景,是冬日里一片开阔的、覆盖着薄雪的操场。远处,一排排整齐的、刷着草绿色墙漆的营房肃立,房檐下挂着晶莹的冰凌。操场边缘,一根高高的旗杆笔直刺向灰蓝的天空,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寒风中猎猎招展!空气里仿佛都凝固着一股子干净、冷冽、带着钢铁般硬朗的军营气息!

照片中央,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孙卫东。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浆洗得笔挺的草绿色军装!领章帽徽闪着冷硬的光泽!身姿挺拔如雪松!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沉稳,如同淬火的枪尖,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刚毅和一种巨大的、如同磐石落地般的自豪!他枯黄的脸颊紧绷,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劈。枯黑的手,极其郑重地、捧着一个深红色、硬壳封面的证书!证书封面上,一枚金色的五角星下方,是三个遒劲有力的烫金大字——“三等功”!证书下方,一枚黄铜色的、刻着麦穗齿轮图案的“三等功”奖章,用红绸带系着,静静地躺在证书上,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冷冽而荣耀的光芒!

右边,是王小梅(王小五)。她穿着一件半新的、洗得发白的蓝布罩衫,外面套着一件部队发的、深绿色的棉军大衣,领口翻出干净的白色衬领。深陷的眼窝里,那点平日里长途奔波留下的风霜和不易察觉的担忧,此刻被一种巨大的、如同暖阳融化坚冰般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母性光辉的温柔彻底淹没!枯黄的脸颊上飞着两朵健康的红晕,嘴角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清晰、明媚、带着巨大满足和幸福的笑容!她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抱着一个裹在崭新、厚实棉襁褓里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