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李凤兰的目光最后落在还傻站着的王四喜身上，声音陡然尖利，“还杵着当粪堆呢？！滚去井边打水！把自己冲干净！再把猪圈给老娘收拾利索！收拾不干净，今晚第一个跪搓板！”
王四喜如梦初醒，也顾不上恶心了，扔下铁锹，连滚带爬地冲向院角的扁担和水桶。
李凤兰这才放下举得发酸的胳膊，把搓衣板重重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那一通骂，让她感觉一股郁结在胸口多年的浊气，随着那些刻薄又解恨的话，狠狠喷了出去！
【怼人成功！奖励发放：现金5元！布票1张！寿命+3天！】
【当前剩余寿命：2个月零3天！】
那个熟悉的、微弱的电子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里响起！清晰无比！
李凤兰浑身一震！这次她听得真真切切！不是幻觉！
怼人？成功？奖励？钱？布票？寿命？！
还有……剩余寿命？！2个月零3天？！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狂喜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她骂人……能续命？！还能得钱得票？！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心头的阴霾！她猛地看向院子里那几个狼狈不堪的儿子：
老大吭哧吭哧劈柴，笨拙又吃力；
老二蹲在地上削土豆，烦躁却不敢停；
老四挑着空桶，跌跌撞撞往院外井台跑；
老六在鸡窝那边，正被一只护食的老母鸡追得满院子乱窜，哇哇大叫：“哎哟！别啄！别啄屁股！我的新……哎哟！”
看着这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的景象，李凤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一股憋屈了太久、终于找到发泄口的畅快！
她骂得越狠，这帮兔崽子干得越卖力（虽然笨拙）！她骂得越解气，那该死的“系统”就给钱给票还给续命！
这……这他娘的简直是……双赢啊！
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让她冻得发僵的身体都暖和了几分。她甚至觉得，胸口那团堵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郁结之气，随着刚才那通酣畅淋漓的怒骂，消散了不少！连带着……连带着那两团沉甸甸、时常胀痛发闷的玩意儿（乳腺），都似乎……通畅了？！
李凤兰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凛冽又带着猪粪味的空气，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丝极其复杂、又带着点邪恶快意的笑容。
画饼？
不！
骂街！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