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审判，而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所以你是被迫的？”她问。
“我不是圣人。”陈凡苦笑，“我贪财好色，嘴甜心狠，见美女就想撩。可我知道，每次抽奖背后，都是别人的真心。瑶光送我星辰链，琉璃为我挡火龙咒，南宫婉把定亲戒当命护着……”
他顿了顿。
“她们动情，我升级。可我升得越高，就越怕有一天，她们发现我只是为了变强才靠近她们。”
冷如霜静静听着。
“那你对我……”她终于问出口，“也是为了抽什么奖？”
陈凡猛地抬头。
系统疯狂报警：【动情值35.1%！突破阈值！气运共振启动！检测到冰凰血脉共鸣！即将触发专属抽奖——“冰心锁·残”！】
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看着冷如霜的眼睛，认真说：“如果您觉得我留在这儿是为了抽您身上的宝贝，那我现在就走。”
他说着就要起身。
“别动。”她突然开口。
陈凡停住。
冷如霜走到床边，低头看他。距离很近，近到他能看见她睫毛颤了一下。
“你刚才说，怕辜负她们。”她声音很轻，“那你有没有想过，也有人……不想被你辜负？”
陈凡心跳漏了一拍。
【抽奖完成！获得“冰心锁·残”！效果：短暂绑定目标心灵波动，感知情绪变化，持续一炷香时间！注意：当前绑定对象为女帝冷如霜！】
系统话音未落，陈凡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扣住了心脏。
他抬头看向冷如霜。
她已经退后一步，脸上恢复冷漠，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三个时辰快到了。”她说，“你可以走了。”
陈凡没动。
他感觉到那股热流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他能“听”到某种节奏，像是心跳，又像是压抑的呼吸。
他知道，那是她的情绪。
她没赶他走，是因为他在她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女帝。”他忽然笑了，“您刚才问我为什么要留我。”
“嗯。”
“其实答案很简单。”
“你说。”
“因为您也不确定。”他说，“不确定我是坏人，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冷如霜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您留下我，不只是为了看我怎么收场。”陈凡坐直身体，直视她，“您是想看看，我能不能给您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屋里静得可怕。
冷如霜的手微微收紧。
就在这时，陈凡胸口那股热流猛地一震。
他“听”到了。
一丝慌乱。
来自她的心跳。
下一秒，冷如霜抬手，一道寒气直冲他胸口。
陈凡本能抬手格挡，可动作太慢。
寒气击中他胸前衣襟，轰然炸开一片冰雾。
他被掀翻在床，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冷如霜站在原地，指尖还在冒着寒气。
“滚。”她说，“现在就滚。”
陈凡撑着床沿坐起，嘴角渗出血丝。他没擦，只是笑了笑。
“好。”他说，“我走。”
他扶着墙，一步步往屏风外挪。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冷如霜仍站在原地，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起伏。
陈凡抬起手，摸了摸胸口。
冰心锁还在跳。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