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
床头桌上的碗筷被带翻在地,摔了个稀巴烂,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墙壁也跟着猛地一震。
挂在墙上,许大茂那张黑白遗像,被震得歪向了一边,相框的玻璃“咔”的一声,竟裂开了一道蛛网似的缝。
那双阴郁的眼睛,就从裂缝后面,死死地“盯”着床上纠缠的两人。
这剧烈的响动,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娄晓娥的身上。
她猛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那张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脸。
“不……”
巨大的羞耻和背叛感,瞬间淹没了那股让她意乱情迷的燥热。她开始疯狂地挣扎,拳头雨点般落在傻柱的背上:“放开我!傻柱你这个混蛋!放开!”
傻柱被她打得闷哼,却把她搂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晓娥!你听我说!别动!”他的声音混在粗重的喘息里,显得急切又真诚,“打从我第一眼见你,魂儿就让你勾走了!我不是许大茂那个没卵子的东西!往后,我指定拿你当命根子疼!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命!”
“我拿命对你好!”
最后这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娄晓娥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
她不是许大茂……
我拿命对你好……
这些话,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里来回地割。她再也使不出力气,眼泪决堤般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不再反抗,只是空洞地,绝望地,望着墙上那张裂开的遗像。
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这一夜,屋外寒风呼啸。
这一夜,对傻柱来说,是三十多年来最快活的一夜。
而对娄晓娥来说,却是最漫长、最黑暗的一夜。她感觉自己的魂儿,随着老旧床板每一次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一点点地,沉入了无边的深渊。
夜深人静。
忽然,一滴滚烫的泪珠,穿过薄薄的衣衫,砸在了傻柱的后心上。
那灼人的温度,让他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