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私，我冷漠，我睚眦必报。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陆锋。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霸道，你护短，你信奉的，是拳头和枪杆子。你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我们，是同一类人。”
何雨水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他们两个人的灵魂。
“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的试探和伪装。”
“那样太累了，也太浪费时间。”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陆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将主动权，彻底交到了他的手上。
“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陆锋，一个北京军区的三营营长，未来的国之利刃。”
“对我，何雨水，一个爹不疼哥不爱，除了脑子好用点一无所有的女孩。”
“你到底，图什么？”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句“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更加致命。
它像一把钥匙，直接插进了陆锋内心最深处的那把锁里。
陆锋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明明那么瘦小，肩膀那么单薄。
但她的眼神，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坚定，都要锐利。
她的灵魂，强大到，让他这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都感到一丝敬畏。
图什么？
是啊，他图什么？
图她长得漂亮？
是，她是好看，但比她好看的女人，这四九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图她聪明？
是，她是聪明，聪明得像个妖孽。
但聪明，能当饭吃吗？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无数个念头，在翻腾，在碰撞。
最后，所有的念头，都汇聚成了一个，最简单，最原始，也最真实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所有的迷茫和挣扎，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破釜沉舟的坦荡。
“好！”
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老子不装了！摊牌了！”
他指着何雨水，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仿佛是在战场上，对着千军万马，立下军令状。
“我他妈就是看上你了！”
“我就是喜欢你那股子谁都不服的劲儿！”
“我就是喜欢你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的样儿！”
“我就是喜欢你那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德行！”
“老子这辈子，没服过谁！除了我那个该死的后爹，就他妈没怕过谁！”
“可一到你面前，我就手心冒汗，心跳加速，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我他妈就是想对你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想看你笑，想看你闹，想看你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把这天，都给翻过来！”
他一口气，吼出了憋在心里所有的情绪。
吼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然后，他看着一脸平静的何雨水，用一种近乎无赖的，又带着一丝委屈的语气，吼出了最后一句话。
“说白了！”
“老子就是馋你这个人！馋你的脑子！也他妈馋你的身子！”
“这个理由，够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