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大爷的强制命令下,厚重的垂花门被“哐当”一声关上,门栓落下,彻底隔绝了院内与院外的世界。
整个四合院,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铁屋囚笼。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只是想看个热闹,怎么就把自己也给看进去了?
有人想回家,却被易中海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需要这些人留在这里,当他的“证人”,证明他是在“调解矛盾”,而不是在“犯罪”。
秦淮茹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躲在贾张氏身后,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
她只是想要一口鸡汤,想要傻柱的接济,可现在,她感觉自己被拖进了一个巨大的泥潭,越陷越深,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只有贾张氏,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骂骂咧咧:“锁得好!就该把那小贱蹄子的腿打断,看她还怎么出去告状!一个赔钱货,还敢跟长辈叫板,反了天了!”
……
中院里,被遣散的邻居们三三两两地回了屋,却没一个人真能安下心来。家家户户的门帘后面,都藏着一双双竖起的耳朵和窥探的眼睛。这院里,今儿是捅破天了。
石桌旁,只剩下四个男人,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一大爷易中海铁青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大前门”,呛人的烟雾缭绕在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烟头。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他那官僚肚子,眉头拧成个“川”字,两撇精心修饰的小胡子紧张地一抽一抽,像两条受惊的毛毛虫。
三大爷阎埠贵扶着老花镜,手里捏着个小本本和一支舍不得用的钢笔,却迟迟不敢落笔。眼珠子在厚厚的镜片后面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快要转得烧起来了。
傻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在石桌旁踱来踱去,厚底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他脸上是懊悔、愤怒和茫然交织的复杂神情。那一巴掌,虽是打在了妹妹脸上,却烙在了他自己心上,火辣辣地疼。可妹妹那冰冷的眼神和决绝的话,又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把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捅得千疮百孔。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都说说吧,现在怎么办?”易中海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把手里的烟卷狠狠地摁在石桌上,溅起一星火花。
“还能怎么办?”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开了口,“依我看,这件事的性质,已经从人民内部矛盾,有向敌我矛盾转化的危险趋势了!何雨水同志现在的思想,极其危险!她这是典型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苗头,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严重表现!我们必须……必须对她进行严肃的思想批评教育,让她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他说了半天,全是些云山雾罩的空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听得另外三个人直皱眉头。
三大爷阎埠贵在旁边听得直撇嘴,心里骂道:老刘这官迷,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打官腔,说这些屁话能让何雨水不去街道办?他咳嗽了一声,慢悠悠地说:“老刘啊,现在不是给她定性的时候。关键是,怎么让她改变主意。这丫头,我看是铁了心了。她那脾气,随她那个死鬼爹,又臭又硬,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阎老西,就你算得精!”易中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