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间初探秘(2 / 2)

“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滚开!”傻柱眼睛通红,一把推开挡路的徒弟马华,冲到挂肉的钩子前,上面还挂着今天刚送来的半扇猪和几只处理干净的鸡。

他看都没看,一把抄起最大的那只肥鸡,拎到案板上,“哐”的一声,手起刀落,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像一道闪电。

“噗嗤!”

一分为二。

他抓起其中一半,用油纸胡乱一包,揣进怀里,转身就往外跑,留下后厨里一群人面面相觑。

“师父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马华挠着头,一脸不解。

傻柱揣着那半只还带着体温的鸡,一路小跑往四合院赶。

他现在就要回家,立刻生火,炖上一锅最浓最香的鸡汤,送到医院去,亲眼看着妹妹喝下去。

刚拐进通往四合院的胡同,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霸道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这味道……是烤鸡?

他循着味儿往前走了几步,在轧钢厂后墙根的一片空地上,看到了三个熟悉的小身影。

正是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棒梗、小当和槐花。

只见棒梗正蹲在一个用泥巴糊起来的土坷垃前,手里拿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扒拉着什么。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则眼巴巴地围在旁边,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哥,好了没呀?好香啊!”槐花吸着鼻子,急切地问。

“着什么急!再烤一会儿肉不熟!”棒梗有模有样地呵斥着妹妹,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

他用木棍敲开滚烫的泥块,一股夹杂着荷叶清香的肉味瞬间炸开,金黄油亮的鸡皮暴露在空气中,滋滋地冒着油。

这不就是叫花鸡吗!

傻柱看得一愣。

好家伙,棒梗这小子,手艺可以啊!

比他爹贾东旭强多了!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溜达了过去。

棒梗正撕下一个油光锃亮的大鸡腿,准备自己先啃,一抬头,正对上傻柱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吓得手一哆嗦,鸡腿差点掉地上。

“傻……傻叔。”棒梗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

傻柱却没半点要责备的意思,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哥哥要照顾妹妹”的念头,看到棒梗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对妹妹的愧疚,居然诡异地转化成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

“行啊你小子!”傻柱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在棒梗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有能耐了,都知道弄叫花鸡了!还知道带着妹妹们一起吃,不错,有爷们儿样!”

听到夸奖,棒梗的腰杆顿时挺直了,刚才的心虚一扫而空。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鸡腿:“那还用说!咱做人就得讲究个实在 —— 我这儿但凡有一口肉进嘴,就保准让妹妹有一口热汤喝!亏谁也不能亏了自家人!”

这话本是无心,却像根针一样扎进了傻柱的心里。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怀里揣着的那半只鸡,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

他没再多说,只是干笑了两声:“吃吧,吃吧,多给妹妹们分点。”

说完,他转过身,加快脚步朝四合院走去。

他得赶紧回去炖汤,不能再耽搁了。

刚一进中院,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柱子,你可回来了!”

秦淮茹脸上挂着她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愁苦又带着点亲切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像雷达一样,瞬间就锁定了傻柱怀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那鼓鼓囊囊的形状,还有从缝隙里渗出的一点血水,无一不在昭示着里面是块硬货。

“哎哟,这是什么好东西?”秦淮茹说着,人已经凑到了跟前,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不存在的汗,一边伸出手,动作自然无比地就要去拿傻柱怀里的东西,“看你跑这一头汗,快给我,正好我们家棒梗他们正长身体,缺营养呢!”

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她已经演练了成百上千遍,以往每次,傻柱都会半推半就地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然而,这一次,傻柱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往后一撤,躲开了她的手。

“别动!”傻柱的声音有些生硬。

秦淮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傻柱,这还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傻柱吗?

“柱子,你……你这是怎么了?”秦淮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委屈。

“这鸡,是给我妹的!”傻柱把油纸包往怀里又紧了紧,一字一句地说,“她……她住院了。”

“雨水住院了?”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啊?严重吗?”

“营养不良,饿晕了。”傻柱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秦淮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心里迅速盘算起来。

傻柱对妹妹愧疚,那今天这鸡,怕是要不成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嘴上说道:“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那更得好好补补了。不过棒梗他们也……”

“他不用补!”傻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嘴里那只鸡还没啃完呢!”

“鸡?他哪来的鸡?”秦淮茹彻底懵了。

傻柱没好气地抬起下巴,朝后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哪儿知道?满院子就那么几只鸡,不是东家的就是西家的。”

他顿了顿,看着秦淮茹那张错愕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多年的老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估摸着,是许大茂家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自己想不开,投奔革命队伍了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立在原地的秦淮茹,揣着他那半只宝贝鸡,大步流星地向自家屋子走去。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许大茂家的鸡?

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僵硬地转过头,望向轧钢厂后墙根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手持鸡腿、满嘴流油的“英雄”,和一个即将提刀前来索命的“失主”。

完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这天,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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