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不远处,苏弥抱着胸瞅着不远处那头不断徘徊在河流边的鳄鱼,挑眉:
……这货干啥呢。
趁她睡着偷偷摸出来,就为了跑到河边扭尾巴,照镜子?不管怎样,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逃跑的。
她打了哈欠,回到山洞里倒头就睡。
帝都。
寄生虫族席卷过城池,被寄生的兽人们失去意识,在城内互相厮杀,幸好军区的大量军队正在城中找人,处理得还算及时,两天一夜之后,城市里的风都泛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
空气中的一滴血雨飘落下来,砸在金斯掌中。
他敛了眼瞅着,眼底有淡薄讥讽的情绪:
‘他又被皇宫第一时间保护起来了,这些人总是这样,平时没有人在意他的温饱,但到了险要关头,也不愿意让他轻易死了。’
身后赶来的老宫仆颔首道:“殿下,危机解决了,学院那边也安排好了,明日会有皇家亲卫送您过去。”
金斯瞥眼:“皇家亲卫?之前不是说让军部的人送么?”
“军部处理了前两天的事,已经疲乏了,再者……”老宫仆压低声音:“听说是总长大人的雌性走丢了,那边还在翻天覆地的找呢,咱们也不好去触总长的霉头。”
雌性丢了。
金斯眼底出现一点笑意,缓声道:“是吗,那他可太不幸了。”
他唇角压了压,说不清是嘲讽梵卡,还是隐约的暗爽。
想到跟苏弥度过的那几天……梵卡大抵也不会想到那个翻天覆地都找不到的人,出城之前却投奔了他。既然她这样迫切的逃离,想来是对梵卡非常不满意了。
如果、他也能挣脱帝都的牢笼,逃出去就好了。
老宫仆听出他疏淡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忍不住张望了他一眼,见金斯模样依旧冷漠,又觉得兴许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咳嗽一声,提醒道:“殿下,您的发情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吧,买抑制剂的钱……够了吗?”
金斯唇角的半丝笑意微敛。
停了两秒,才冷声道:“无论有没有抑制剂,我都不会再次在发情期暴露出来给皇室丢人,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
老宫仆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好一阵后,站在殿内的金斯才拨弄了自己腕上的星脑,看着屏幕上少得可怜的余额,金眸静敛。
抑制剂,30000星币一支。
他很清楚没有抑制剂要想度过发情期有多危险,十几岁的时候,有一年到了发情期他还是没有凑够买抑制剂的钱,在母皇的宴会上,猝不及防的发情了……那是他少有的,清晰的在母皇的脸上看见了恶心,厌弃的神情。
从那之后,母皇身边的老宫仆,每年都会提醒他一次。
防止他丢人。
多可笑。
一个皇子,竟然要凑钱买抑制剂。从他检测出无法正常接触雌性之后,他就连获得皇家分发抑制剂的资格都没有了。
再想想办法吧,听说一些有远离帝都的偏远城池,那些地方的抑制剂相对会便宜不少……
这次,他绝不会听母皇的安排,去多尔顿学院。
帝都外。
荒野中。
山林的黑暗慢慢被天光驱散,破晓了。
苏弥翻了个身,脸庞碰到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睁开眼,对上一双黑圆黑圆的鳄眼。
这诡异极了。
它是兽形,宽大骇人的头,微露锋利牙齿的鳄吻,坚不可摧的躯体,加上鳄鱼尾巴,整个躯体是她身体的好几倍长,完全将她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