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担卸去的瞬间,疲倦席卷而来。
许清安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极沉,被电话叫醒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白听冬欢快的声音传来。
“安安宝贝,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带你见见我的新男友微笑先生。”
“有有有,当然有!”
许清安一骨碌爬起来,最近太忙,没顾得上这事。
白听冬口中的“微笑先生”是结婚对象,和其他男友不一样,她必须见一见。
“微笑先生姓什么?”
“姓冯,喜欢微笑。”
“地址发我,一会见。”
许清安挂断电话,起床收拾自己。
他们约在高档餐厅,白听冬和微笑先生已经到了。
许清安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包间,一改平日和白听冬在一起时没个正形的样子,端庄大方地打招呼。
“冯先生好,我是许清安。”
“许小姐,久仰大名。”
冯显君起身相迎,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白听冬站在他身后招手:“清安,坐。”
许清安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接过冯显君倒的茶。
“听冬说许小姐是思序的科研人员,真了不起。”
“听冬才厉害呢,自己创业……”
三人闲聊,话唠白听冬今晚成了话最少的那个。
她静静听着两个爱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她的优点,体验到了倾听的妙处。
许清安将她的自在满足看在眼里,这大概是白听冬谈的最松弛的恋爱。
冯显君的确爱微笑,脸颊还有浅浅的酒窝。
举止风度翩翩,气质成熟稳重又不失亲切。
与他交谈,无论俗的雅的,都令人如沐春风。
最重要的是,他眼里有白听冬。
准确来说,满眼都是白听冬。
吃完离开前,白听冬去了洗手间。
许清安笑问:“冯先生,这算蓄谋已久,还是如愿以偿?”
冯显君微微一笑:“培土施肥,静待我的玫瑰。”
许清安心里了然,诸多顾虑烟消云散。
和他们告别后,她独自驾车回家。
四月十六,天心月圆,华枝春满。
月亮悬在斜前方,像是天上亮起的一盏灯。
她想起小时候和妈妈玩的追月亮游戏,她追月亮,妈妈追她。
她腿短,妈妈腿长,但是妈妈永远差一步抓到她。
车窗开了一条缝,晚风撩起她的长发,吹得人神清气朗。
小区外停了一辆黑色库里南,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男人立体俊朗的五官上。
出尘的气质恍如天人,连九天月色都沦为他的装饰品。
许清安的车靠近时,长腿迈出,站在车前等候。
许清安犹豫片刻,将车停稳。
“陆总找我?”
“除夕夜被比安卡调包的礼物。”
陆延洲递出礼盒,已是晚上十点多,他仍穿得很正式。
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服,白色袖扣是上弦月形状,搭配白色系腕表。
骨节匀称的手指上,戴着那枚精致的戒指。
“既然被比安卡调包了,说明她不想让你送给我,所以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