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漠不关心地吃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清安手指微蜷,“那我先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再晚点回去,她害怕走山路。
陆延洲掀起眼皮,“你吃了?”
“吃了。”
去医院的路上,许清安买了个手抓饼,凑合着当了晚餐。
一个人生活,凑合也是一种自由。
陆延洲放下裤子,擦了擦嘴。
“我要洗澡,给我放水。”
许清安脑子空白了一下,“陆总,我真得回家了。”
“我的手是怎么伤的?”
陆延洲盯住她,眸中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得,还赖上了。
许清安进入浴室,拧开水龙头。
陆延洲刚吃完饭,半个小时后才适合洗澡。
浴缸是恒温的,不用担心水凉了。
她想着赶紧放好水,趁早下山。
等水放满,她正要下楼,陆延洲进来了。
他往许清安面前一站,张开双臂。
“手疼,帮我解扣子。”
这副模样,无辜又魅惑。
许清安咽了咽口水,定神道:“陆延洲,别这样为难我。”
这种行为,已经超过了她自我安慰的朋友界限。
她不能因为比安卡不在这里,就欺骗自己。
陆延洲嗤笑:“解个扣子就是为难?你对他还真是……”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抱歉。”
许清安匆匆退出浴室,帮他关上门。
陆延洲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趁机戏弄她。
她真后悔在击剑馆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惹火上身。
下楼时,一个女佣走过来。
“小姐,客房的床已经铺好了。”
许清安不解:“床?”
“少爷说你在这里过夜。”
“不用了,谢谢。”
许清安婉拒,她留在这不合适。
她去开自己的车,发现前后两辆车的车灯都亮了。
前面的司机探出头,“小姐,我们下山办事,你可以和我们一起。”
“谢谢。”
许清安发动车子,跟在他后面。
两辆车一前一后,将她的车夹在中间,满满的安全感。
到了山下的公路,两辆车驶向许清安相反的方向,兜了一圈后,返回山上。
“少爷,许小姐下山了。”
马尔斯拿来浴巾,递给陆延洲。
下班后他送少爷去医院检查伤口,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少爷就让他消失,不要出现。
接着许小姐把少爷送回来了,他想着去打个招呼。
少爷又给他发消息,让他待在自己房里,今夜都不许出来。
刚才许小姐离开了,少爷又让他滚出来。
他糊涂了,难道许小姐讨厌见到他?
陆延洲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不发一言,气场沉郁。
金棕色的短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发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那双蓝眼睛像是冬日结冰的湖面,清冷而疏离。
肩膀疏阔,腰线收得利落,腹部紧实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水珠流过泛着光泽的白皙皮肤,没入腰间的浴巾。
他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动作有些不耐烦。
傻的不是许清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