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琢成身体前倾,含笑看着他心里的“小言叙”。
言叙年轻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漂亮又张扬。
认识她的男性,很难不爱上她。
他就是爱慕者其中之一,可惜相比午衍之,他缺了点勇气。
许清安犹豫道:“我不怕,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和魏斯律注定要离婚,似乎没必要争个名正言顺。
就算争赢了,也无法抚慰受过的伤害。
孟琢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个丫头的性格不该是这样。
言叙曾经发消息告诉他,她家小安和小老虎一样厉害。
她走后,没人护着,她家小老虎的爪子和牙齿都被磨平了。
“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当然有意义。”
“那个周小姐住你的房子,在你丈夫的身边上班,还屡次害你,你得以牙还牙。”
“不要因为他魏斯律不作为,你就放弃为自己讨个公道。”
许清安抿唇不语,她从未想过这些。
周漫有周家,还有魏斯律,她单凭自己,根本斗不过。
除非向人求助,偏她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总想着熬到离婚就好了,熬到离婚就结束了。
至于公道,她忽然想到陆延洲。
高中时她被欺负,陆延洲也这样告诉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捍卫自己的公道。
他是这样说的,只是从那以后,她的公道都是他在捍卫。
而她习惯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独自承受一切。
刚到魏家,半夜肚子疼得她直抽搐,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不打扰魏奶奶睡觉,她硬是扛到早上。
送到医院时,医生责备不早点过去,险些出事。
魏奶奶为此自责了好久,她更愧疚了。
肚子饿了,冷了热了,被欺负了,她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偷偷哭。
这就是她许清安的生存之道,懦弱胆怯。
她盯着文件,点点头。
“孟叔叔,我愿意去魏氏。”
她和魏斯律还没离婚,那里是她丈夫的地盘,凭什么让周漫耀武扬威。
孟琢成望着她离开时关上的门,喃喃自语:“言叙,别怪我狠心,她的人生还需她自己去走。”
他大可出手,直接给魏家和周家施压,可这不是许清安真正需要的。
许清安回到实验室,把她要去魏氏的事告诉了孟溯光。
孟溯光眉头紧锁,立时反对:“叔叔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替你去。”
以许清安温和的性子,哪里是周漫的对手。
许清安摆出严肃脸:“溯光哥,你瞧不起我?”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罕见的执拗,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侧脸勾勒出一道精致的光晕。
孟溯光的视线掠过那张无论何时看到,都会令他感到惊艳的脸庞,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能让小三和私生子堂而皇之住进家里,在豪门太太圈里,实属罕见。”
豪门太太基本出身不差,从小就被培养,真正斗不过小三的,少之又少。
就连他妈那种好性格,都狠狠收拾过他爸的艳遇。
许清安不是在狼群里长大的狼崽,而是被狼群包围的绵羊。
“溯光哥,有时候说话不用这么直白。”
“放心,我撑不住时会摇你。”
许清安笑起来,眼底泛着光亮的涟漪。
说起来,这些年她就去过魏氏总部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