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出来喝杯咖啡。】
许清安五指插进柔顺的长发里,烦躁地抓了抓。
她清楚陆延洲约她准没好事,而且她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私人交集。
想到回国前一晚在悬崖别墅内的欲念,她就感到后怕。
霍姆斯说“灵魂的欲望是命运的先知”,如果她任由欲望发酵,那她的命运注定是下地狱。
【陆总,年前项目里没有我的事了。】
许清安委婉拒绝。
【陆延洲:我以陆延洲的私人名义邀请你。】
【抱歉,我们不太方便私下来往。】
许清安想到比安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要是继续放任自己躁动的心,和周漫有什么区别?
【陆延洲:因为魏斯律?】
【不,是我自己不想见你。】
发送这句话,许清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想见我?
陆延洲盯着屏幕上简短的一句话,自嘲地冷笑。
是啊,他差点就忘了,当初许清安离开时的决绝无情。
她说她和魏斯律最了解彼此,是最登对的青梅竹马。
她说只是看他长得还行,和他玩玩罢了。
她还说,她从未爱过他。
陆延洲点了一支烟,五年前和许清安分手后,他染上了烟瘾。
后来慢慢戒了,不料烟瘾戒了,对她的瘾又悄然复萌。
于是他做了个很白痴的决定,回到京北。
烟瘾好戒,对她的瘾却是百爪挠心。
他从抽屉里拿出许清安画的那幅画,缓缓靠近香烟上的红点。
画上少年渐渐化为灰烬。
陆延洲随手把U盘丢进抽屉,“马尔斯,我要在庄园办arty。”
“少爷,这是什么强制性的政治活动吗?”
马尔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家少爷和“好客”两个字绝对没关系。
他和少爷一起长大,从没见他热衷于任何集体活动。
在欧洲时,就算夫人在家里举办arty,少爷都会找借口躲出去。
陆延洲把烟掐灭,“名单我会发给你,去准备。”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为许清安做的最后一件事。
——
许清安下班后没有等魏斯律回来,独自把晚饭吃了。
在这个热闹的家里,她适应了孤独的生活。
周漫母子有饭局,魏斯律是一个人回来的。
“明天有个聚会,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他收到了陆家的请柬,邀请他和魏太太一同参加arty。
在他看来,这是必须赶赴的挑衅。
“可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魏斯律打趣:“有出息了许清安,都开始和我谈条件了。”
许清安看着他,平静地说:“阿律,我要搬出去住。”
魏斯律的笑意僵在脸上:“你又在闹什么?”
许清安反问:“阿律,在离婚前,我还是你的妻子吗?”
魏斯律不解:“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所以我就要住在这里,看着你和周漫睡在一张床上,看着周漫一身吊带睡裙从你房里出来?看着他们母子的痕迹像苔藓一样蔓延整栋房子?”
许清安虽在质问,声音依旧轻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