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听冬顺着许清安的视线看向黑压压的人群。
“没什么。”
许清安摇摇头,收回视线。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出现幻觉。
“魏斯律带着周漫母子来看比赛了,不过在颁奖前就离开了,不知道你是选手。”
“魏斯律倒是变了很多,以前连话剧都不肯陪我看。”
许清安坐到副驾,许久没锻炼,才比个赛,手腕就酸极了。
“今晚去我家住吧。”白听冬发出邀请。
“人就不去了,你把我的击剑设备带回去。”
许清安不想听魏斯律把奶奶搬出来说事,总归不用睡在一张床上,倒是没太大影响。
白听冬把许清安送到门口,“清安宝宝,晚安!”
她打心底心疼许清安,人生总磕磕绊绊。
“晚安,开车慢点。”
许清安目送白听冬的汽车消失才回屋,有这样的闺蜜坚定地站在她身边,是她的福气。
有时候相比爱情,友情带给人的力量更让人踏实。
魏斯律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清安,让白听冬以后说话注意点。”
许清安不用问,便知看比赛时,白听冬肯定说了什么大实话,惹得周漫不悦。
“叮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她的自由。”
魏斯律露出一丝不耐:“我不想再看到你针对漫漫,你越欺负她,我欠她的就越多。”
他的眉间尽是倦色,想不明白乖巧的许清安怎么突然就变了。
欺负?
原来在魏斯律的视角,一直是她在欺负周漫。
许清安坐到沙发上,揉着纤细的手腕。
“离婚娶她,这样就不欠她了。”
她语气轻柔,没有半点怨气,反而像是拉红线的媒婆。
闻言,魏斯律的眼神似是淬了冰,冷意直达眼底。
“仅仅因为他们住进家里,你就非要离婚?”
许清安眼皮微抬,许多话哽在喉咙,到了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每每她与周漫起冲突,魏斯律都站在周漫那边。
心偏了,说什么都没用。
她不在乎这段婚姻,可她许清安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还没离婚,丈夫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睡到其他女人床上。
这事一旦传出去,她头上就不是绿帽了,而是绿王冠。
往那一站就是千里江山图,脸上题了四个大字——只此青绿。
“现在离婚,我们之间还能留有体面,以后再见,我还能叫你一声‘二哥’。”
魏斯律的心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俊脸瞬间黑了。
“许清安,这辈子我都只会是你的丈夫。”
这段姻缘不是上天注定,而是他从奶奶那里强求来的。
是他以残疾示弱,逼奶奶立下的最后的遗嘱。
是许清安十八岁成人礼上,他就开始的蓄谋已久。
要他放手,绝无可能。
“我只有你了,清安。”
魏斯律无助的沙哑嗓音,精准击中许清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眼眶莫名发酸,双脚如同灌了铅。
静立片刻,她转过身去推魏斯律的轮椅。
周漫没有回国前,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地过了五年。
甚至不用魏斯律开口,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要去哪里。
她痛恨魏斯律放不下周漫母子,又这样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