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珠直到深夜才醒。
麻药药效过后,她疼得浑身无法动弹。
见病房内或趴或躺着几名保姆。
并未见家人身影。
趴着的保姆被惊醒,忙将吸管杯递给徐珍珠。
让她躺着喝下温水。
徐珍珠喃喃道:
“景枝呢?我做这么大个手术,她怎能不见人影。”
“她这个女儿是怎么当的?”
保姆只得轻声道:
“太太,大小姐傍晚来过了。”
“您当时还昏睡着,没醒。”
保姆替陆景柏也解释:
“大少爷他伤了腿,医生让他卧床十天,他来不了。”
徐珍珠了然:
“我儿子一向孝顺,要不是他自己有事耽误,他肯定早就来了。”
“还是养儿子好,女儿不孝不说,以后还是别人家的。”
保姆默默无言。
自程家取消掉太太的手术,这段时间太太一直在住院。
陆景枝一有空就会来探望,经常陪床。
她对太太百依百顺。
是个孝顺的女儿。
可陆景柏......
先前是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的。
最近是手术事宜不顺,加之陆景枝偶因练琴来不了,他不得已才来。
分明是女儿更为贴心孝顺。
太太就是更爱儿子。
保姆想到这,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太明显偏心。
还是因为最近陆景枝的手受伤了。
她情绪变化极大。
易爆易躁,一点就着。
保姆正叹息,又听徐珍珠在问,“太太圈有人来探望我吗?”
保姆摇头。
徐珍珠老脸一垮。
她身体虚弱,暂时也没有体力生气或吐槽。
又问道:“都有些什么人来探望过我?”
“除了大小姐,就只有溪月来过。”
徐珍珠闻言,恢复了一丝精气神。
忙问道:“她给我买什么东西了?”
程溪月一向出手阔绰。
她来探病,必然会给她买好东西。
保姆:“溪月带了一个礼盒过来,她说是花100多万刚买的首饰。”
徐珍珠顿觉欣慰。
她现在人起不来,只得叮嘱保姆:
“帮我收好,等我能坐起来了,我就要戴上。”
她缓了缓后,又问道:
“我老公的电话能打通了吗?”
保姆摇头。
徐珍珠劝慰自己,自言自语道:
“最近景柏也住院,公司的事情全压在炳坤一个人身上,他实在是太辛苦了。”
如今,她的手术很成功。
今后她便能亲自去公司,日日陪他。
徐珍珠不禁开始畅想未来。
“等我出院了,我要陪他上班,还要和他一起去各地旅游。”
“他还说要跟我重新拍一套婚纱照,弥补我年轻时留下的遗憾。”
“等程溪月嫁进来,叫她早日给我们陆家生个金孙,我俩便可含饴弄孙。”
徐珍珠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缓缓又睡了过去。
程溪月刚走出徐珍珠病房这栋楼,迎面看到了季之淮。
他来接她了。
季之淮盯着她,问道:
“这里好像不是你妈妈病房所在地,你来看谁了?”
程溪月脖子不禁一缩。
如果告知季之淮她的复仇计划,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她可不想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好形象。
再说。
前世的他,虽物质优越,可内心太苦了。
她也不想给他知道。
今生,他应当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过。
“程溪月,说话......唔......”
她抬手紧紧将他圈住。
也不管这里人来人往,直接当众亲上了他的唇。
男人轻搂着她的细腰回应。
一吻结束。
他没忘记刚才想问的问题。
“你过来这里看谁,该不会是看陆景柏或他的家人吧?”
程溪月直接抱走他手上的花,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礼盒,顾左右而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