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所有的人生规划,所有的未来安排里,全都有她。
没了她,他以后要何去何从?
季之淮越想越害怕。
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后果。
他死死盯紧陆景柏。
对方此时也回头看到了他。
见季之淮黑着脸,陆景柏更加开心。
他冲他挑眉一笑。
“我和溪月约好了明天去领证,你既是我老同学,到时我也发份请柬给你,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
“还有,带上你的劳改犯父亲和残疾母亲过来,让贫民窟的他们也见见世面。”
“我和溪月的孩子很快就会出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孩子就随她的姓,姓程。”
“到时我们孩子的满月酒,欢迎你这个,孩子妈妈的舔狗来喝。”
提到孩子,季之淮心中一阵刺痛。
她今日才答应他,如若有了他的孩子。
她会生下来。
现下,又跟陆景柏商量好了要生他们的孩子?
季之淮眸中蓄满冰霜,冲上前,一拳将陆景柏打倒在地。
陆景柏平素身体健康时就打不过他。
现在成独腿侠,更加不敌。
被季之淮追着打,拼命用手四处遮挡。
还是被打得嗷嗷叫。
季之淮眸色越发赤红,疯狂对他拳打脚踢。
末了,还嫌不够解气。
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的拐杖也生生折断。
他像疯了一般,拎着两根断了的拐杖对着陆景柏一顿输出。
把陆景柏往死里打。
陆景柏到处躲闪,身上仍挨了很多硬棍。
他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太大。
惊动了深夜病房内的病人及家属,他们忙向医护人员汇报。
医院的保安匆匆赶来。
在好几人的合围下,这才勉强将怒到极致的季之淮拉住。
季之淮很快甩开他们,拿自己的拳头对着墙壁一顿哐哐乱砸。
双手很快被砸淤青出血。
众人被他这不怕死的样子给吓得连连退后好几步。
季之淮手中钝痛。
生理上产生痛,好不容易才能盖住一丝心痛。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正颤动着,似乎轻抚一下都很疼。
他蜷缩着,无力抱头蹲下。
最终缓慢起身,朝程溪月母亲的病房走去。
他不信。
他不信她会耍他玩。
他要亲自去问她。
他要听她亲口说。
几名保安和医护人员就这么生生看着他离去。
无一人敢阻拦。
这男人暴走自残。
他们既不敢报警,怕被他报复。
也不敢好心地上前问他要不要包扎,怕被他盯上误伤。
众人在心里纷纷摇头。
这男的长得人模人样的,身段颀长容貌俊美,肤色白皙干净。
没想到是个这么癫的神经病。
果然人不可貌相。
陆景柏独自躺地上哀嚎了很久。
见医护人员和保安都只是在关注季之淮暴走,像是吃惊又吃瓜。
他连续喊了好几声,他们才回过神。
忙合力扶起陆景柏。
先将他带到夜间急诊看伤。
最后又七手八脚将他推回骨科病房。
陆景柏白白挨了一顿暴打。
气愤不已。
不过。
最可气的不是他挨了打。
而是挨打后,还他妈得自己掏医药费。
他当时就怒斥他们:
“你们瞎了,没看到是那个人打的我,还不赶紧找他要医药费去!”
众人看天看地,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肯直面这个话题。
开玩笑。
谁敢去招惹神经病。
别等下也跟这个瘸子一样,被打了不说,还得自己掏钱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