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可控……” 李秀满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现在看来，最大的风险，是我们的评估体系，出现了巨大的盲区。我们评估了一个‘过去的’金贤宇，却完全没能预见一个‘未来的’金贤宇。”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谁能告诉我，他离开公司后，这脱胎换骨的变化，从何而来？是军队改造了他，还是我们S.的环境，反而扼杀了他？”
无人能答。这个问题，如同幽灵般盘旋在会议室上空。
长时间的沉默后，李秀满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商人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 他沉声道，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决断，“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应对。”
“第一，内部评估体系必须立刻升级！要具备发现和评估‘非常规’人才潜力的能力！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密切关注金贤宇以及他的op娱乐的所有动向。我要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接触了哪些人，特别是音乐制作领域。”
“第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尝试建立联系。以……非官方的，温和的方式。了解他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毕竟，他和公司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有一次……‘商业误判’。”
最后这个词，轻描淡写地将一次重大的战略失误，定义成了可以弥补的“误判”。但在座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公司层面，已经变相承认了当初的决策失误，并准备放下身段，去重新接触那个曾经被他们放弃的人。
“另外，” 李秀满补充道，目光投向企划部长，“那个‘Ace’……动用一切资源，查！我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如果真是……那他的价值，就需要重新评估了，十倍，百倍地评估！”
会议在一种复杂而沉闷的气氛中结束。高管们面色各异地离开会议室。李秀满独自一人留在空荡的房间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清潭洞的街景。那个曾经从这栋大楼默默离开的年轻人，如今已成了需要他重新审视、甚至可能需要主动俯身去接触的存在。
他想起金贤宇解约时那异常冷静的眼神，想起那份被自己随手放在一边的“礼物”。一丝极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混合着自嘲、惊讶和强烈好奇的神情，一闪而逝。
“金贤宇……op……” 他低声自语，“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条鲶鱼，究竟能把这一池水，搅得多浑。”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op娱乐办公室里，金贤宇刚刚挂断一个关于音乐版权合作的咨询电话。他并不知道S.顶层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但他能感觉到，脚下的路，正变得越来越宽，而曾经俯视他的巨人，也不得不开始低头，注视他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