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凑近看图。照片角度倾斜，表盘朝下，但背面的雕花弧度、铆钉位置，几乎一致。
“他手里不止一块。”丁浩声音沉了下来，“他在试。试哪些能打开，哪些不能。钟师傅这块是最难的，所以他来了，想确认最后一步。”
“然后钟师傅死了。”沈墨合上手机，“我们得搜他住处。”
“还没申请搜查令。”丁浩把证物袋收好，“但他昨晚有异常行动。”
话音未落，沈墨的对讲机响了。
“队长，陆其住处外围监控有新画面。”技术员语速加快，“昨夜十一点十七分，他提着工具箱出门，走向厂区西侧废弃通道。二十分钟后返回，箱子变轻了。”
沈墨立刻抓起外套。“走，去机械厂。”
丁浩没动。他站在修表台前，目光落在那张地图残片上——三号井，双阀控流。红点清晰。
“他不会只藏一块表。”丁浩低声说，“那种地方，适合藏东西。管道交错，没人下去。”
“你是说，他把其他怀表也藏在那里？”
“或者，”丁浩抬头，“藏的是别的东西。能用三段式机关控制的东西。”
沈墨看了他一眼，没再问。他知道丁浩从不说没根据的话。
两人驱车赶往机械厂时，夜风穿过厂区铁门，发出低沉的嗡鸣。废弃通道入口被铁网封住，锈迹斑斑。沈墨用手电照了照，锁头完好，但地面有新鲜拖痕。
丁浩蹲下身，指尖抚过水泥地。一道浅沟延伸进黑暗，宽度刚好容纳一个长条形工具箱。
“他昨晚来过。”丁浩站起身，“而且带了东西进去。”
沈墨拨通支援电话，同时示意巡警准备破门。丁浩却已经绕到铁网侧面，用力掰开一根变形的栏杆。
“等等！”沈墨低喝，“里面情况不明。”
“我知道。”丁浩钻了进去。
通道内漆黑，空气潮湿。手电光扫过墙面，露出斑驳的管道编号：**p-3-7-12**。
丁浩的脚步停住了。
沈墨跟上来，顺着光线看去。“这数字……”
“3、7、12。”丁浩伸手触摸管壁，“不是巧合。这是标记。每一节阀门都有编号，而三号井是总控。”
他们继续前行，约莫百米后，通道尽头出现一间小型检修室。门虚掩着，地上散落着几枚螺丝和一小片蓝色布料。
丁浩推开门。
室内空荡，只有角落放着一个打开的工具箱。箱底衬布被撕开，露出夹层。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他蹲下身，手指探入夹层内侧。那里有一道细微划痕，形状规则。
像是某种金属物件长期放置留下的轮廓。
“这里放过一块表。”丁浩说，“刚刚被拿走。”
沈墨正要说话，对讲机突然响起。
“队长，陆其刚刷卡进入厂区！目标正前往配电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