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嘴角,将玉片裹进黑布,塞回内袋。不能再用了。至少现在不能。每一次深入阴气流,身体的侵蚀就加重一分,刚才那护士的触碰几乎让他失神。他必须换方式查证。
他走向护士站,躲进监控死角,翻找交接班记录。近期五楼手术区的排班表贴在公告栏内,他快速扫视——连续三起异常死亡,均由同一组医护团队主刀,其中一名主治医师名字反复出现:林振声。手术类型标注为“新型神经介入疗法临床试验”,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但备注栏写着“数据采集优先级A”。
丁浩记下名字,正要离开,眼角余光扫过墙上的科室平面图。手术记录室位于走廊尽头,独立供电,门禁需指纹+卡双重验证。但图纸右下角标注了一行小字:**应急手动开启装置位于东侧配电箱后**。
他抬头看向走廊东端。配电箱被一盆绿植半遮,位置隐蔽,却正好在监控盲区。
就在这时,视野边缘闪出一道幻象——病历本摊开在桌上,墨迹缓缓倒流,数字从“03:18”逆向跳回“03:17”,随后整页渗出血字:“**你也在名单上**”。
丁浩闭眼,再睁。幻象消失。
但掌心的青纹微微发烫,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他走向楼梯间,脚步放稳。必须拿到手术记录。纸质档案通常留存三个月,电子系统可能被修改,但原始手写记录不会说谎。如果真有医生在病人尚存意识时宣告死亡,只为保证实验数据完整,那每一本记录本里,都藏着一条命的残响。
下到一楼,他没从正门出,而是拐进地下车库。冷风从通风口灌入,吹得衣角翻动。他靠在柱子边,掏出玉片,再次裹布轻按眉心。不是为了通灵,而是测试——若不施法,仅靠近阴气源头,是否会引发共鸣?
玉片静止三秒,随后开始轻微震颤。
方向,指向车库西北角。
那里是医院太平间的货运通道,一扇铁门紧闭,门缝下积着暗红色水渍,不知是血还是锈。
丁浩盯着那扇门,手里的玉片越震越急。
他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