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箱子内部,里边没有太多杂物,只在底部放着一个更加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盒。那刺骨的寒意,正是从这个不过巴掌大的小盒子上散发出来的。
紫檀木盒做工精美,表面光滑,没有任何锁具。但那冰冷的触感却比之前的箱子更甚,拿在手里就像握着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
江婉的指尖被冻得有些发麻,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连胸前的“沉心坠”都不断发出冰冷的气息,但开箱已然至此,无法在回头了。她咬着牙,屏住呼吸,缓缓打开了这个小巧的紫檀木盒。
盒内衬着已经褪成淡黄色的柔软绸缎,在那明黄色的衬底上,静静的躺着一枚玉做的蝉形物品。
玉蝉约拇指大小,玉质看起来温润细腻,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毫无生气的苍白感,仿佛那不是玉石,而是凝固的骨殖。雕工极其古朴精湛,蝉的形态栩栩如生,薄如蝉翼的双翅微微振起,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了一般。
然而,就在江婉的目光与这枚玉蝉交汇的一刹那,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战栗感如同一股寒流般,顺着她的脊椎急速窜升!这股寒意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冰冷而又无情,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噩梦的片段,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她拼命的奔跑,却始终无法逃脱那扇微微开启的石门。门后是一片比墨还要浓郁的黑暗,那黑暗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包括人的灵魂!
江婉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股冰冷的战栗感依然在她的身体里乱窜,让她几乎无法自持。她几乎想要将这枚玉蝉直接扔出去,仿佛这样可以稍稍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感。
几乎同时,她手中的工作手电的灯光,似乎莫名的暗淡了几分,阁楼里本就稀薄的空气变得愈发粘稠沉重,周围那些堆积如山的旧物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角的余光中扭曲蠕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然后定了定神,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那只玉蝉上。
这只玉蝉通体洁白,宛如羊脂,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不禁为之倾倒。然而,在这看似完美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丝让她心悸的异样。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玉蝉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在那苍白的腹部,她发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纹路。这道纹路若隐若现,仿佛是被刻意隐藏起来一般,但却逃不过她敏锐的目光。
她凑近玉蝉,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暗红色的纹路在洁白的玉蝉上显得格外刺眼,它的线条扭曲而诡异,就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或者图案。她越看越觉得这纹路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道纹路与她在噩梦中石门上的一部分纹路竟然惊人的相似!不仅如此,就连“镇煞厅”中心那至今仍在微微扭曲空间的痕迹,也与这道纹路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关联。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玉蝉险些从她手中滑落。她连忙稳住自己,将玉蝉放回原处,仿佛它是一个可怕的怪物,随时都可能给她带来厄运。
就在江婉被玉蝉腹部的诡异纹路惊得魂不守舍时,她注意到紫檀木盒的盒底,似乎还垫着一张小小的纸片。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再次取出那枚冰凉的玉蝉,露出了盒底那张已经泛黄脆弱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