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结果,字字如刀,将江婉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白先生没有再多言,立刻打开他的木箱。里面并非寻常的现代医疗器械,而是各种银针、玉刀、瓷瓶装的药粉和药膏,箱子打开的瞬间散发出浓郁的药草和矿物气息。
救治过程漫长而艰难。白先生先是拿出银针施展了一套极其复杂的针法,银针上附着着他精纯的温和内力,小心翼翼的为林见深疏导紊乱的经脉,暂时护住心脉和几近破碎的脏腑。
然后,他动用了一种秘传的、呈淡金色的药膏,仔细涂抹在林见深体表的伤口上。药膏触体的一刹那,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似乎在与那盘踞的“煞气”进行着微弱的对抗。
紧接着,他又取出几枚用蜡封住的丹丸,撬开林见深的牙关,用特殊手法助其服下。“这是吊命和补充元气用的,但对他本源亏空…效果及其有限,只能尽力而为了。”
到了最后,他甚至动用了输血设备,为林见深输送了足量的血浆,以补充他流失的血液。
在整个过程中,江婉始终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她的目光紧盯着白先生的一举一动,手中紧握着各种工具,随时准备递给他。她的心跳随着白先生的操作而起伏,每一次白先生的动作都让她的心弦紧绷。
江婉看到白先生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他竭尽全力的证明。尽管白先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江婉仍然能够感觉到救治林见深对他来说也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这无疑是对他体力和精力的巨大消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个时辰之后,白先生终于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银针,然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林见深,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虽然这种变化非常细微,但至少可以看出他的病情已经不再继续恶化下去了。他的呼吸虽然还是很微弱,但是相较于之前,似乎稍微平稳了那么一丝丝。
而在林见深的体表,那些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在药膏的作用下,已经不再渗出血液。然而,令人担忧的是,那股冰冷的“煞气”和青灰色的厉气,却依然盘踞在他的身体周围,不肯离去。这些诡异的气息,若隐若现地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外伤和急性内出血,暂时控制住了。”白先生疲惫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声音沙哑说道:“但他的本源…和那股煞气…”他摇了摇头,看向江婉,眼神充满了无奈和一丝怜悯。
“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以及…”他目光扫过这间古老的卧室,意有所指,“…这座宅子本身的力量了。如果他还能感应并引动宅基深处的生机的话…或许,有那么一线希望。”
“至于何时能醒…难说。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