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中毒之后,骨利人频频入关,边防筛子一样到处都是口子,难道父王没有整顿边境防务吗?
显然不可能,嬴信这等名将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最后一个问题,怎么中的毒?毒是谁下的?嬴信并未受伤,显然是在日常生活中中的毒,那么下毒的只可能是身边的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柳敬义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毒已解了,只是有些虚弱,还需再静养一段时日才能苏醒。”
他似是用尽了精神,摇摇欲坠,嬴弈一把扶住他坐在榻上,按住他脉门渡了些真气过去,柳敬义调息了一阵,苍白的面容这才有了些血色。
“柳兄,歇息一会儿。”嬴弈给他倒了杯茶。
“无妨,只是真气有些透支了。”柳敬义瞥了他一眼叹道:“又不是谁都像你,人形九凝珠,真气无穷无尽。”
“柳兄,你能判断父王中的这九霄断魂,是出自何人之手吗?”
“听我娘提起过,这九霄断魂出自炎州神鹤宗。怎么了?你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神鹤宗。”嬴弈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脑中不断在思索。
神鹤宗位于公王岭余脉金牛山上,而金牛山正位于大秦和骨利的交界处。那么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殿下,已经安排了人去接李姑娘了,王爷如何了?”张遂走进门笑道。
“噤声!”柳敬义不满斥道。
“哦,哦哦哦,是。”张遂小声道:“柳先生,王爷的毒可解了?”
“王爷的毒......”柳敬义沉声道。
“咳咳,父王的毒还未完全清除,柳兄也尽力了。”嬴弈咳了几声,望了柳敬义一眼道。
“不错,王爷的毒目前只解了一小部分,余毒也延缓了发作时间,但也迁延不了太久。”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张遂急的团团转,哀求道:“柳先生,你一定要救好王爷,只要您能救好王爷,让末将做什么末将都愿意。”
“张将军请起,我有些事想问问张将军。”嬴弈笑道。
“殿下但说无妨,末将定然知无不言。”
“张将军,请问父王是何事中的毒?你们可有追查?”嬴弈望着张遂的一双环眼沉声道。
张遂被望的有些心虚:“就几天前王爷还好端端的,第二日五更不见王爷点卯,将士们都很奇怪,王爷平日里从无这等怠惰之事,大伙等到日上三竿,实在不放心,来府中探望,才发现王爷已然中毒昏迷。”
嬴弈皱眉沉吟片刻道:“王爷的侍卫呢?那三名内卫呢?他们可曾发现什么?”
“弟兄们来时,那三名内卫早已身死,看情况是刀还没拔出来就被一击毙命。弟兄们搜查了将军府,只发现柴房里有一个小厮服毒自尽了。”张遂目中闪过恨意。
“他们的尸体还在吗?可有看出来是哪家的功法?”嬴弈心中一动问道。
“这......末将怎么会想到这些,人当场就料理了。”张遂挠挠头,讪笑道。
嬴弈一阵无语。
“那个小厮呢?你们可查过这小厮的来历?”嬴弈有些不甘心,又追问道。
“这狗杂种叫大三,炎州人,无父无母,常年在外做些活计混日子,两月前骨利人入关劫掠,大三也被掳走,王爷带兵歼灭了骨利人,救下了被掳的百姓,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在府中,这大三也就是那时候入的府。”
张遂目中闪过杀气,恨恨道:“大三这狗杂种,不念王爷救命之恩,反而下毒暗害王爷。王爷中毒后,弟兄们在大三的房中搜到了数万钱。弟兄们气不过,将这狗杂种尸体千刀万剐,扔到了山里喂狼。”
“钱呢?”嬴弈问道。
“什么钱?你说大三那杂碎收的钱?都给弟兄们分了。”张遂笑道。
嬴弈一阵无语,你们毁尸灭迹也就算了,连赃款都分了?
“好了,我明白了,张将军,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对外人说起。”嬴弈郑重道。
“末将明白!”张遂应了一声,告辞离去。
“嬴兄,你为何要瞒着这张将军。”柳敬义不解道。
“父王在府内中毒,定然是有细作,这大三很可能是个幌子,被推出来顶缸的,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我想找出这个细作。”嬴弈沉声道。
“你打算怎么找呢?”柳敬义桃花眼里泛起春水,盈盈的盯着嬴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