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府,夏挽直接前往书房等候。
傍晚时分,夏父下职回府。见夏挽在书房等候,他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书案后的太师椅。
“不在侯府安胎,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父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夏挽直直地看着父亲:“父亲可知道,张燕子安置的院子昨夜起火,一名护卫丧生,张燕子失踪了?”
夏明远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茶盏:“那是你的私产么?怎么如此不小心?”
“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纵火,杀人灭口。”
夏挽一字一顿,“父亲,是不是您派人做的?”
夏父脸色一沉,猛地拍案而起:“放肆!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嫁入侯府不过数月,就连基本的孝道都忘了吗?”
“女儿不敢忘孝道,但更不敢忘人道。”
夏挽迎上父亲锐利的目光,“张燕子虽知我秘密,但罪不至死,更不该连累无辜护卫丧命。父亲以前常说,为官者当时时以百姓性命为重,如今为何轻描淡写就断送他人性命?”
“你这是在教训为父?”
夏父冷笑一声,“你有证据证明是为父所为么?如此质问,你可有将为父放在眼中?
且不说那张燕子之事与我无关,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
张燕子手里握着的秘密不仅仅会毁了你,也会毁了夏府的声誉,毁了南昌侯府的声誉,你既然做事不仔细,为父自然是要除掉隐患。”
夏挽眼中泛起泪光,“父亲,若为了保护我,维护夏府的声誉而滥杀无辜,这与窦党那些草菅人命之徒有何区别?”
夏父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为父行事,自有分寸。你既已嫁入侯府,就该安心相夫教子,少过问这些是非。”
夏挽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父亲永远不会承认他做过的事。
“是女儿失礼了。”她最终低下头,声音疲惫,“女儿告退。”
夏挽离开后,夏父在书房中静立片刻,随后唤来管家夏冀。
“去找李青青。”
他语气阴沉,“问问她怎么会失手,张燕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是,老爷。”
夏冀低头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