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长公主坐在马车里,只觉得腰背酸痛,双腿发麻。两个时辰,她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死死盯着那座不起眼的宅院门口。
正当她几乎要坚持不住,那扇黑漆木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先出来的是王首辅的嫡长子王渠,他身着深蓝色常服,左右张望一番后,才示意门内的人出来。
随后,长安长公主缓缓走出,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与平日里在宫中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
二人立在门口,低声交谈了几句,长安长公主甚至还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的亲昵让临安不禁皱紧了眉头。随后,他们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待二人走远,临安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吩咐身旁的护卫:“陈武,你偷偷去那院子里看看,小心些,莫要被人发现。”
名叫陈武的护卫领命而去,翻墙而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靠近马车车窗,低声道:“殿下,院内果然有蹊跷。小的偷偷看到,见有专人在整理卧房床单。声东击西,趁其不备,小的偷偷检查了那床单,上面...有欢爱过的痕迹。”
陈武的描述都像是针一样扎在临安长公主的心上,她的脸色随着护卫的叙述越来越沉,最后几乎能滴出墨来。
“好一个长安长公主!好一个王首辅的嫡长子!”临安长公主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回府,即刻更衣,我要进宫面圣!”
皇宫,乾正殿内。
二十六岁的景德皇帝闻治刚刚批完一摞奏折,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就听内侍来报,说是临安长公主有急事求见。他微微蹙眉,这个时辰,若不是真有要事,他这个一向稳重的妹妹绝不会贸然进宫。
“宣。”皇帝简短道。
临安长公主快步走入殿内,连礼仪都显得有些仓促。她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开门见山道:“皇兄,屏退众人,临安有急事要奏。”
皇帝眼神一凝,挥手屏退左右。
待殿内只剩兄妹二人,他才沉声道:“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临安长公主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从她如何偶然发现长安长公主鬼鬼祟祟出行,到如何尾随至安乐坊的宅院,再到护卫查探到的床单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