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澄澈,万辰归位。
帝俊仰头看着,久久不语。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周天星斗大阵,终于回来了。
他抱着昏迷的太一,一步步走到萧战面前。
单膝触地。
“天帝威武。”
声音不大,却沉得像山落地。
萧战低头看他,伸手扶住肩膀:“起来。”
“谢过天帝。”帝俊不动。
“我不是让你跪我。”萧战用力一提,“是让你跪这星空。你和太一,才是它的主人。”
帝俊抬头,眼中已有水光。
“可我……没能护住它。”
“现在护就行。”萧战指向星图,“从今往后,星斗大阵不为争气运,不为压人一头。它是秩序的锁链,守的是三界安稳。”
帝俊沉默片刻,终于站起。
“我明白了。”他抱紧太一,“我和他,一起守。”
萧战点头,青莲台座缓缓降下,悬于星穹之上,不再居中,而是偏移一角,象征监察而非掌控。
“你走吧。”他说,“带他回去休养。”
“你不走?”
“我还得留一会儿。”萧战望着星海,“有些事……没完。”
帝俊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
大殿只剩萧战一人。
他站在星图前,低头看掌心。
青莲系统又闪——【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混沌青莲·净化权限升级】
可他没笑。
刚才那一斩,他分明看到,在因果回溯的尽头,除了准提,还有一道极淡的影子。
不属于鸿钧。
也不属于罗喉。
那影子站在更高处,冷冷看着一切。
“谁……”他喃喃。
忽然,掌心一烫。
青莲纹路微微扭曲,竟浮现出一行小字,像是从内部生出的裂痕:
“持有者非真主,七日之后,归还本源。”
萧战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他再看,字迹已消失。
青莲安静如初。
“系统?”他在识海中问。
无回应。
他盯着自己的手,呼吸慢慢变沉。
远处,北极星忽明忽暗,在眨眼。
“你说青莲不是我的……”他低声,“那它是谁的?”
星海寂静。
无人回答。
他抬起手,对着星图打出一道印诀。
青莲台座再次升起,悬于头顶。
“先不管你是谁。”他盯着那颗忽闪的北极星,“我只知道——现在它在我手里。”
星风拂过。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星图上,竟与某条古老星轨完全重合。
而那星轨的名字,在典籍中早已被抹去。
‘葬帝’。
萧战没注意到。
他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脉深处醒来。
他摸了摸心口,低声道:
“下次签到……去轮回殿。”
话音未落,星图边缘一颗小星突然熄灭。
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呼唤,从地底传来。
“萧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