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阵的命门在哪——不是中心，是因果链。罗喉靠的不是符，是“死念”。每个人魂被抽一丝，就成了阵的一环。越挣，链越紧。
要破，就得斩链。
他冲到阵眼前三丈，右拳已经发黑，皮肉裂开，露出骨头。青黄和青金的光缠在骨头上，像烧红的铁。
他举起拳，对准地面。
不是打，是砸。
拳落，地裂。一道混着青黄青金的光柱冲天而起，刺穿云层。黑雾像被烫，猛地缩，发出“嗤嗤”声。
阵眼在震。
【任务进度：100%】
【奖励：混沌青莲·净化领域（临时）——已激活】
胸口一热，一团青光炸开。不是往外放，是从他身体里往外冲。像一朵莲，从心口长出来，瞬间绽开。
光扫过，黑雾崩解，血丝成灰。联军身上的黑线一根根断，有人猛地吸气，睁了眼。
阵眼嗡地一声，裂了。
萧战站在光里，拳还举着，整个人却撑不住了。经脉断了大半，血从七窍渗。腿一软，往下倒。
后土爬过来，双手撑地，耗尽最后一点巫力托住他的腰，双手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通天捡起剑，踉跄几步，把青萍剑插在地上，剑嗡鸣，护住萧战。他自己也跪了，单膝着地，扶着剑柄，喘得厉害。
黑雾没了。天边透出点灰白，照在裂开的地面上。
一个巫族战士坐起来，茫然四顾。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人族、妖族的残兵陆续睁眼，有人咳黑血，有人抱头呻吟。
他们抬头，看见后土抱着萧战，通天跪在剑边，而那个本该倒下的男人，手里还攥着一道虚影——青色的莲，微微发光。
有人低声喊：“萧战……”
旁边人接上：“他还活着。”
声音一个传一个，越传越响。
“萧战！”
“萧战活了！”
萧战闭着眼，听不清。只觉得胸口空了，像被掏走一块。混沌青莲在脑子里转得慢，光快灭了。
他清楚，这最后的绝招已耗尽他所有力量，秘术、血脉、系统资源均已枯竭。
可他还活着。
后土抬头看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你……不该……”
萧战眼皮动了动，没睁眼。
通天扶着剑，突然开口：“他要是不冲，我们全得死。”
后土没说话，手还在抖。
远处，一个联军战士想站起来，腿一软又跪了。他低头看手，掌心多了道青色的纹，像莲花的一瓣。
他愣住。
旁边人也发现，自己手臂上、额角上，都有这纹，淡淡的，不疼。
“这是……？”
没人答。
萧战忽然动了动手指，嘴里挤出几个字：“系统……任务……下次……”
话没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
后土抱着他，手抖得更厉害。
通天盯着他手里的青莲虚影，低声说：“这东西……不是巫族的。”
后土猛地抬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