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曾经吱呀作响、却总能将山外风雨挡住的木门,此刻已断裂成数块,半掩在废墟里。他俯身, aong the broken pieces, 找到了一块相对完整的、曾经是门楣一部分的木头,以及……那把同样被熏得乌黑、却依旧结实的铜钥匙。
他握着钥匙,走到清虚道长的衣冠冢前,沉默地跪下,用手在坟旁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将那把曾经守护了清风观十五年安宁的钥匙,轻轻放了进去,仔细掩埋。
锁已无门可开,门已无锁需挂。
便将这最后的象征,也留于此地,陪伴旧主吧。
做完这一切,他背起行囊,紧握惊蛰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承载了他整个童年与少年、充满了温暖回忆与最终惨烈的废墟。
焦土,断壁,孤坟,新芽。
所有的故事,都在这里落幕了。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南方,那条根据地图所示、通往山外的荒僻小径。
步伐坚定,再无犹豫。
少年的身影,终于彻底离开了清风观的范畴,消失在山道的拐角处。
在他身后,那片废墟在惨淡的天光下,沉默地伫立着,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寂静而苍凉。
唯有那株焦黑的桃树桩旁,衣冠冢上的新土,以及旁边那几株在煞气余烬中顽强生长的青青嫩草,还残留着一丝微不足道、却无比坚韧的生机。
仿佛在无声地证明,有些东西,从未真正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