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里面!绝对不准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她的声音急促而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随即“砰”地一声合上了柜门。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窒息。衣柜里充满了樟木和干燥清心草的味道。萧无涯蜷缩在冰冷的旧衣物里,浑身发抖,耳朵却拼命地竖起来,捕捉着外面的一切声响。
他听到母亲快步走到外间,然后是柴刀被从墙上取下的摩擦声。接着,一切又归于寂静,只有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在黑暗中咚咚作响。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时辰。
浓雾似乎渗进了屋子,连衣柜缝隙里透进来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湿冷的、若有似无的腥气。
忽然——
院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像是某种坚硬金属尖端划过木头的“刺啦”声。
一下。
又一下。
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耐心,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玩弄。
蜷缩在衣柜里的萧无涯,猛地攥紧了胸前衣襟下那枚小石头赠送的、表面已被磨得光滑的圆鹅卵石。冰冷的石头硌着他的手心。
母亲就在外面,只有一柜之隔,手里只有一把砍柴的刀。
而那不知为何物的黑影,就在门外。
划门的声音,停了。
一片死寂。比之前的任何寂静都要可怕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