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敬畏？
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看着陆羽，就像看着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只。
他走到陆羽面前，没有说什么“先生大恩”之类的废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对着陆羽，鞠了一躬。
这一躬，拜的不是臣子，不是恩人。
拜的是，救命的稻草，是未来的希望。
陆羽坦然受了这一礼。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把这位太子，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殿下，您好好休息。”陆羽扶起了他，“接下来的戏，就不是在您这东宫唱了。我们，也该换个地方，听听响儿了。”
……
从东宫出来，天已经蒙蒙亮。
深秋的清晨，寒气逼人。
陈皮跟在陆羽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受了惊的小媳妇。他时不时地就回头看一眼，总觉得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
“陆……陆哥……”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刚才……刚才青竹的头，真的……真的说话了？”
陆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像。”陈皮缩了缩脖子，“太他妈吓人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卤猪头肉了。”
陆羽被他逗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她没说话。她要是真能说话，第一个就得先骂你，谁让你给她编排那么多鬼故事的。”
“啊？那……那是怎么回事？”陈皮懵了。
“一点仵作的小技巧，糊弄外行的。”陆羽轻描淡写地揭过。
他没法解释【逝者之书】的存在，只能归结于专业技术。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那本厚重的【逝者之书】，金光大放！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璀璨！
书页无风自动，哗哗作响。
【勘破‘烛龙计划’第一阵眼‘霓裳’之阴谋，阻止其发动，挽救万千无辜神魂，令死者张承、青竹之怨气初步得解，功德无量！】
【奖励结算中……】
【‘聆听亡语’能力获得极大提升！】
【新能力：亡者剧场。】
【亡者剧场：你可以指定一具完整度超过七成的尸体，消耗大量精神力，以其为中心，构建一个持续一炷香的‘精神剧场’。
在剧场内，你可以将被选定尸体生前的关键记忆，以幻象的形式，投影给剧场内的所有活人观看。】
【注：此能力消耗巨大，对精神负荷极高，请谨慎使用。同一具尸体，只能开启一次剧场。】
陆羽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亡者剧场？！
这……这是什么神仙能力？！
【记忆回溯】只是他自己“看电影”。
而这个【亡者剧场】，是直接把电影，公开放映给所有人看！
这哪里是仵作的能力，这简直是导演的手段！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在朝堂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一具关键的尸体往地上一放，然后大喊一声“开演”，
死者生前的遭遇，凶手的嘴脸，纤毫毕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将是何等的震撼！何等的……爽！
“陆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陈皮看他突然停下，奇怪地问道。
陆羽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座高耸入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威严的观星台，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
郭淮。
观星者。
神鹰卫指挥使。
你不是喜欢下棋，喜欢布局，喜欢当一个幕后黑手吗？
很好。
下一次，我就把你，请到我的“剧场”里来。
让你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亲眼看看，你自己，是怎么杀人，怎么谋反的。
我倒要瞧瞧，到了那时候……
你这张脸，还能不能绷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