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依老夫之见,贤王只需强令沙罗汗王归还他们的掌军柴里木即可。柴将军之才,坐镇玉门关,足可抵挡万千汉军。”
“好!”右贤王起身道:“传我特使,持我手杖,即刻赶往车师,叫掌军柴里木星夜赶往匈奴右地王庭,等候调遣!”
…………
这日,午时已过,沙罗多方才一脸倦容,心满意足地从栖凤宫出来。
回到寝宫,波仁内侍早在门前迎候。
“汗王,用午膳吧,都备好了。”
沙罗多懒洋洋道:“撤了撤了,本汗在栖凤宫跟皇后吃过了。本汗昨夜疲累,再躺一会儿,你打壶参茶来放我床边即可,莫要相扰。”
波仁退下。然而沙罗多经过书房时,往里瞅了一眼,脸上便跟挂了霜似的。
书案上好几摞奏章,堆得满满当当。
这时,波仁端着参茶走了过来。沙罗多问:“怎么这么多奏章?”
“回汗王,您又有三日未上朝了,百官的奏章都递给了茶掌政,转送到您书房来了。”
沙罗多烦躁不已,走进去检视一番,拿起一卷军部奏章看了看,皱眉道:“我勒个豆,敦煌丢了?”
“是,老身也听说了。”波仁答话。
沙罗多蔑笑:“哼,敦煌是铁勒管辖吧?也是个熊将!”
扔掉手中奏章,沙罗多又随机挑了一卷,打开扫了一眼,摔在地上愤愤骂道:“这种破事儿也要上奏,乃乃的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波仁端着参茶在旁附和。
沙罗多又抓起一卷,看了看,若有所思,慢慢地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波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汗王,出什么事儿了?”
“去,马上把安呼硕叫来!”
半个时辰后,安呼硕进来。
“汗王,何事?”
沙罗多将奏章扔到安呼硕跟前道:“军部有人参了柴掌军一本,说他日日亲检送进来的菜蔬,翻查甚细,延误时辰,以至每日军队伙房手忙脚乱,菜品难以入口,甚至无法即时出餐,士兵们怨声载道。”
“军部?您是说,柴掌军竟被自己手下的人参了一本?”
“是。”
安呼硕冷笑道:“哼,这个柴里木也是咎由自取。军队里每日休息时间就这么点,他这一闹,士兵们吃也吃不好,歇也歇不好,没有兵变,已经算他运气!”
“这都不重要。”沙罗多阴着脸,一字一句肃然说道:
“这个柴掌军每日喝得烂醉,游手好闲,东游西逛,军务操练一概不问,偏偏对那些菜蔬这么上心?安将军,你不觉得奇怪么?!”
安呼硕一听,不由皱起眉头道:“汗王所言极是!属下这就去查!”
“不必查了!”沙罗多抬手制止,“我这徒弟回来也有几个月了,什么克玉门、破敦煌的风头也该过去了,找个理由,直接送他上路就是了。”
安呼硕扬起嘴角道:“此事简单,属下安排。”
安呼硕正要转身出去,波仁内侍急匆匆地小跑进来禀报:“汗王,匈奴右贤王特使求见,人已在宫门外!”
沙罗多大惊道:“快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