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抵抗,无法阻止残暴的杀戮。当明月从乌云里探出头时,四周除了偶有几声马嘶,宁静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月光下,定西寨中一片凄惨景象。
孟巴和萨哈治下的兵马一左一右,列队站在校场上。阿柴回到寨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切,慢慢踱入校场,从左右骑兵方阵中间的通道走过。
萨哈面露得意之色,向孟巴介绍道:
“孟巴将军不知可曾见过?这就是骨都侯任命的此次‘夺玉之战’总指挥使——柴里木将军!这次攻伐玉门关,全赖柴将军通盘筹谋划策!”
介绍毕,萨哈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大声高呼:
“柴将军英明威武!”
孟巴看了看阿柴,虽不服他年轻,但素来敬服昭文彦,便也下马,单膝跪拜,随萨哈呼道:
“柴将军英明威武!”
这一来,列队两边的骑兵全部下马跪地齐声高颂:
“柴将军英明威武!”
那一刻,阿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整个校场的兵卒,自己的、别人的,全都拜倒在脚下,他竟有些恍惚。呆了一会儿,阿柴深吸一口气,沉下脸来,想象着一名主帅该有的样子和口气,厉声道:
“勇士们!我们兵不血刃,拿下定西,固然可喜可贺,但你我之志,岂止于此?未来两日,一切听凭指挥,按原计划进行!各位勇士再接再厉,待我们马踏玉门,一醉方休!”
校场众兵群情激昂,纷纷举刀高喊:
“马踏玉门,一醉方休!”
“马踏玉门,一醉方休!”
呼声震天,夹杂着狂乱的啸叫,令人惊怖。
阿柴站在校场中央,享受着这山呼海啸,却也没忘记将接下来的计划在脑中走了一遍又一遍。片刻之后,阿柴举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唤来萨哈道:
“去,按计划,把烽火点上。”
萨哈领命,带上几名得力的亲兵,朝烽火台奔去。
片刻,熊熊烈焰燃起,映着寨中的尸山血海,整个定西寨红彤彤一片血色——正是眺到这一炬烽火之后,阿墨告别小夕,急冲冲地领军来援。
…………
“柴哥,沈兄,你们一定要撑住!”
此刻,漆黑的夜色中,阿墨倾出平西寨六百汉骑,朝着定西寨头的烈烈烽火,正心急如焚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