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阿墨!”阿柴高声喊道:“等我!”
“柴哥?”阿墨听到声音,又惊又喜,回马来迎,问道:“柴哥,你怎知我在此?”
“呵呵,我岂会不知?咱俩谁跟谁?”阿柴回答,故作一脸轻松状。
阿墨感动,问道:“柴哥,你不生我气了?”——自从那日阿柴请客,兄弟二人在骁骑大营门口闹掰后,两人许久没见过面,更别提说话了。
“废什么话!我哪有你这般小肚鸡肠!”阿柴道:“我不来寻你,你便也不找我了?”
阿墨不好意思笑道:“哪里话,柴哥如今每日如此忙碌,我便是寻你,也得柴哥有空见我才行。”
阿柴面上与阿墨寒暄叙旧,脑子却正飞快想着如何哄骗阿墨回去。打定主意后,阿柴道:“阿墨,别看柴哥拿了比武冠军,做了什么血卫,但实打实的战争场面,还没你和贝支见得多!这次柴哥想与你同去,不许驳了我!”
阿墨暗想,有阿柴陪在身边,师父再生我气,也不好发作,心中大喜,欣然同意。
“那好,你先随我回去,”阿柴摊开双手:“我出来追你太急,连兵器都未曾收拾。再说,我须跟手下两个佰长交代一下骁骑的事务。你且等一日,明日咱俩一同出发!”
阿墨犹豫。阿柴拉住阿墨的手道:“走吧,大军行得慢,不怕赶不上!”
回到务涂谷城门,阿柴又叮嘱道:“我回骁骑大营去了,明日你在家等我,不见不散!”
将阿墨骗回城后,阿柴回营躺下,终于有时间思考满腹的疑问。
“我献计调离车掌军后,沙罗多立刻命我送信,还说信中内容与乞掌政也有关系,必须抢在乞掌政之前送达匈奴!”阿柴细细捋道:“昭文彦看过信后,嘱咐我回车师干番大事!随后乞掌政被扣匈奴,铁勒大军出发,车掌军领兵北上……一切都不是巧合!”
“沙罗多与匈奴媾结谋事!”阿柴顿悟,整个人顿时似雷击一般,惊坐而起!
“务涂谷城是谁的……让车合烈多走一日……明日未时到府上来见……”阿柴喃喃重复着沙罗多的话。他已经知道,明日就是所谓“大事”的事发之日,他甚至隐隐猜到沙罗多要干什么,但却不愿往深处、细处去想。
“倘若真如所想的那样,我要不要告诉阿墨、贝支?要不要一起阻止?”阿柴脑中天人交战,但渐渐地又把自己否决了……
“告诉阿墨、贝支又有何用?现如今他俩连一个血卫、一支骁骑都没有了,空剩皇子名号,能动的兵马还不如我!”
“告诉汗王?我这卑微的身份,汗王会信?手头没有任何证据,沙罗多反口说我诬告,便是离间汗王父子之大罪!说不定,连父亲的性命都赔了进去……”
乞远谋回不来了,车合烈走了,巴洛迦也走了,城里的军队全都跟着走了;唯有沙罗多坐拥五支焱狼骁骑。阿柴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都城务涂谷,是沙罗多的了。
阿柴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