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合烈急出府门,未上汗王派来的车舆,径自骑上战马直奔皇宫。
“难得几日不上朝,怎的就这么巧出了军情?”车合烈一边嘀咕,一边入殿,只见汗王与一众文武同在殿上,忧心忡忡。沙罗多、阿墨和贝支都在。
“汗王,何事紧急?”车合烈拜问。
“掌军,你来了!”汗王道:“北方传来消息,匈奴起大军南下。依着行军路线,此番是冲务涂谷而来。”
“什么?”车合烈惊愕问道:“匈奴又来?乞掌政不是刚去贺喜吗?”
“所以,本汗也觉得事发突然,不可思议!”
“乞掌政现在何处?”车合烈问。
“你来告诉车掌军吧!”汗王指着一名斥候道。车合烈瞧去,只见这斥候嘴唇干裂,眼带血丝,身上衣裳满是尘土,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来。
“禀掌军,乞掌政没了音讯,许是被扣在了匈奴右庭!”斥候道。
殿上,司粮官什法拉高声嚷道:“如此说来,定是乞掌政言语有失,惹恼了右贤王!汗王当速派使官,去往匈奴右庭诚心致歉,接回乞掌政!”
沙罗多冷笑道:“司粮官洞若观火,不然就派你去?”
什法拉噤声而退。
车合烈道:“掌政为人沉稳持重,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定是匈奴滋事!春时不是刚侵我交河城吗?”又问斥候:“匈奴多少人马?现在何处?”
“匈奴主将铁勒,尽率骑兵,号称大军三万,于右贤王纳妃次日开拔,不日将到北境。”
听说匈奴骑兵三万南下,众臣惊悚,先是几声骇叫,随即交头接耳,很快又鸦雀无声。
车合烈暗自盘算,奇道:“按日子计算,若是骑兵,此刻兵锋已过北境才对。确定都是骑兵吗?”
“禀掌军,确是骑兵无误!”斥候回道。
车合烈蹙眉嘀咕:“这就奇怪了……”
“众卿有何主意?”汗王问道。
沙罗多大步出列,傲然奏道:“父汗!依儿臣看,匈奴屡犯我境,实在是给脸不要脸!必须迎头痛击,让他吃些教训!否则今日去,明日复来,没完没了,后患无穷!”
车合烈斜眼觑他,揶揄道:“前番铁勒来攻交河城,全赖王爷孤身犯险,谈判退兵。怎的此番不再去一回,替务涂谷消灾解难?”
不想沙罗多不气不恼,借话道:“还真别说,此番若是我去贺右贤王纳妃,一定不会像乞掌政那般,搞出恁大事情来!”
说罢又单膝下跪,拜请汗王:“儿臣愿领精兵,北拒匈奴于境外,不胜不归!”